白日里可以欣赏戏剧,也可以卖弄文采,风花雪月,或是砸下重金,博花魁一笑。
所谓玲珑离粲,雅笑柔歌,尽在其中,珠钿舫的美人明珠不在少数,但只卖艺,不卖身。
要想得到清倌人认可,要么一掷千金,要么相貌俊朗,文采斐然。
像易容后的苏寒,既没有摩拉,长相也丑的出奇,除非哪个清倌人眼瞎了才会看上他。
刻晴愉悦地想着,以为总算能让这家伙在她面前吃一次瘪。
怎料未过多久,她就看到苏寒所坐的那一桌挤满了姿色出众的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噗——”
刻晴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怎么回事,这些女人眼睛都瞎了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刻晴走到了苏寒旁边的那桌。
“苏尔摩斯先生,您就再来一首曲子吧。”面容俏丽的知雨咬着唇儿,媚眼如丝。
“是呀是呀,您刚才唱得曲子太好听了。”众多莺声燕语围绕在苏寒身边,着实羡煞旁人。
但苏寒神色不为所动,反而不耐烦地挥手驱赶着她们:“哎,走开走开,别来烦我。”
可越是摆出这样的姿态,那些清倌人就越是凑上前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对呀,苏寒唱歌可是难听的要死,更别说唱小曲了。
这些清倌人可是向来高傲得很,怎么会黏得他这么紧?
想到这里,刻晴心中不禁萌生出惊人的猜测:莫非,苏寒这是用甘雨的那枚铃铛,把她们全催眠了?
就在这时,苏寒隔壁那桌客人似乎觉得他太过显摆,不禁面露不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砰——
酒水撒了一桌,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顿时让清倌人们止住了话语,对着那名客人怒目而视。
苏寒抿了一口茶,心中有些兴奋,莫非我这是遇到挑事的了?
然而当苏寒的视线与那名络腮胡客人对视上以后,心中顿时生出一万个卧槽,怎么是张四这家伙?张四冷笑道:“走开,都走开,你们这些女人,打扰我张五与苏尔摩斯兄弟增进感情了。”
苏寒:“?”
说着,张四双手抱拳,神色诚恳:“我观兄台满腹经纶,博学多才,料兄台见我应如是。”
“即便我手下人才济济,但依旧缺一名像兄台这样才华横溢的智者,不知兄台可否为我所用?”
苏寒冷声道:“我拒绝。”
张四单膝下跪:“从今日起,我张五单方面与苏尔摩斯结为异姓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苏寒嘴角疯狂抽搐,这就是躲不掉的挚友孽缘吗?他严重怀疑,张四最初的名字其实叫‘张一’。
刻晴看不下去了,走入人群中就要将苏寒拉走。
但就是这么一个举动,顿时将那群清倌人惹急了,纷纷拦在刻晴面前。
刻晴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知雨瞅了刻晴一眼,不满道:“新来的吧?懂不懂规矩?”
刻晴一愣:“什么意思?”
知雨道:“这好男人大家都想要,可不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就算姐姐是上一届花魁,都没你这么不守规矩。”
刻晴纳闷道:“你们到底看上了这个男人哪一点?”
知雨哼了一声:“苏尔摩斯先生为人风趣,博学多才,我们姐妹与他交流时,能得到从来没在其他客人那里体会过的感觉。”
刻晴问道:“什么感觉?”
知雨轻声道:“尊重。”
刻晴颇为不解:“可他丑呀,你们怎么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
知雨冷冷一笑:“你怎么那么肤浅,苏尔摩斯先生丑是丑了点,但他丑得别致。”
“何况他气质出众,文采斐然,可不比那些空有皮囊的臭男人好多了。”
“他唱得曲子,比我们唱得还好听呢。苏尔摩斯先生说他身无分文,是被人邀请进来的。”
“说句真心话,但只要他看上了我们哪个姐妹,随时都可以和我们尽鱼水之欢。”
就在这时,张四沉声道:“要是苏尔摩斯兄台愿意为我效力……我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