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菜都是自家种的,早上才摘,新鲜得很。你去别的地方没有。”为了“说服”客人,老板还用了一个十元店的经典话语:“就一两块钱的事,有什么好骗你的,你去别的地方也行,就买不到这么新鲜。”
沈之衍笑了一下。
“那行,那我就去别的地方。”
“不是,你......”
那老板估计也没想到这么大一伙就为了这一两块钱真不买了,他看着沈之衍转身离开的背影,气呼呼地故意大声喊:“一两块钱都要计较就不要装大款,没钱就穿实在点,花里胡哨的!”
沈之衍能忍得下别人骂他没钱但忍不了别人说他衣品,他转过身嘴角哼地笑了一声,拿起摊子上一个大茄子,随口说:
“老板你这菜都是自家种早上才摘得?”
“可是我看你这茄子叶子都摘了,是不新鲜了吧?还有你这大白菜,叶片都枯烂了,是缺钙了吧?平时用的什么肥啊?”
“什么什么缺钙!”老板大着舌头愤愤道:“是来的路上压坏了,你不买就不要乱说,影响我做生意!”说完,就要赶人。
沈之衍侧身一个闪避,随手放下茄子道:
“老板,你不要因为我面生就欺负我,这样不厚道哦。”
说完他懒得再为难这个大叔。他一路走一路看隔几个摊子问几句,就这样不知不觉又花了近一个小时,这会儿太阳都高高挂起了。系统加分速度越来越慢,眼看着就是到达每日限额了。
他走出菜市场后,摄像师担当主持人职责,问:“接下去去哪?”
沈之衍重新戴上口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告诉你。”
“......”
对于观看节目的观众来说,接下来的自由活动才是最有看点的地方,毕竟大家都不想看明星为了几块钱扳着手指头数的模样,当然了,看他们吃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对于沈之衍的自由活动充满期待的摄像师,就看到他坐在离民宿不远的公园里,进行了近一个小时的光合作用。
“......这个,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没有,就偷懒。”
镜头里摘下了口罩的年轻人英俊阳光,眉眼慵懒而凌厉,从额头到鼻梁刻画着一道不羁的锋芒,他就这样淡淡地看着镜头,用一种百无聊赖的语气说:
“划水啊。”
摄像师:大明星放过我。
沈之衍是打定主意要划水了,但是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精英职业装的女性形象,他猛地坐起,试图给自己找补:
“你看过灌篮高手么?”
摄像师:“......看过?”
“看过就好!”沈之衍大声地说,语气里充满了自我说服:“流川枫就是因为体力不济所以才输给了海南队,我们这六个人就像一支队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我觉得我作为队伍里面最年轻的男人,必须承担起后期队员们因为累了而不能很好拍摄的重任,所以前期就让他们发光发热吧,我的主场在后半段!”
“嗯!”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已然说服自己。
摄像师:“......”
看懂了看懂了,你就是作为一个综艺节目中必须存在的被观众骂的热点的存在。
沈之衍看摄像师明白了,就继续发扬他“划水之王”的优良传统,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用帽子盖住脸,又晒了一个小时的太阳。
“金枝啊,来,唱段黄梅戏给我。”
一个老年声音从旁边传来,紧接着一个极为刺耳不像人音的声音响起,扭扭曲曲地竟然还是一段戏曲。
沈之衍很想知道这是哪位爷唱的,拿开帽子一看,是一个老头儿在逗他胳膊上的鹦鹉。怪不得呢,说是怎么听都不像正常人的声音。
那老头儿也看到了沈之衍,一开始没理睬他,见对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逗鸟,就走过去几步,说:
“小伙子,大白天的在公园啊。”
“是啊,没地方去。”
“怎么没地方去?不上班啊?”
沈之衍语塞了下,无视摄像师傅充满怨念的眼神:“上班啊,就是累了,想休息会。”
“对啊对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想着赚钱,要学会自我调节。钱是赚不完的,但生命,健康,以及快乐都是有限的,你不注重它,它们就会溜走。”
沈之衍猛一拍手:“说的太对了,老爷子你真是我知己。”
那大爷大概也没想过两句话就赚来一“知己”了,被他逗得都乐,哄着鹦鹉说:“来,说一个,知己。”
鹦鹉尖着嗓子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您这鹦鹉挺会讲话的,刚还听它唱曲呢。老爷子喜欢听什么曲啊?”
“啊?我多了,越剧绍剧黄梅戏,还有京剧粤剧,都听。”
“绍剧黄梅戏我不会,其他都会点,要不老爷子我给你唱?”
“行啊!”老爷子惊奇道:“这念头也没几个小伙子喜欢这些传统戏剧了,你唱给我听听。”
沈之衍清了清嗓子,又开了几个嗓,一段在越剧爱好者中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曲子就出来了: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