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菲的问话，阿莲张开的嘴又闭上，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只能看了文菲一眼。
“这种时候，你保持安静就行了。”
因为关系到明元，柳一盼就有些着急，一脸严肃的说道。
文菲见她脸色不对，也想到其中的关节，忙自己捂了嘴退开了些。
阿莲这才继续往下说：
“这种禁咒，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威力，实际上也并不邪恶，不过是反噬厉害了些。”
“多厉害？”
这个禁咒有什么作用，其实柳一盼不太关心，她最关心就是副作用。
既然能被称为禁咒，自然有更特别的用处，但代价也是巨大的。
阿莲本来想慢慢说，谁知柳一盼一来就问这个，不由犹豫了半晌，才轻声开口：
“十死无生。”
这话一出，柳一盼心神就是一震，惊疑的抬眼看着阿莲。
见对方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想了想，又试探性的问道：
“这死，是单单指行云大师，还是……”
后面的话柳一盼说不出来，只能眼带期望的看着阿莲。
虽说行云大师和明元，本质上是同出一源，但在感情上，柳一盼还是自私得更加偏向明元。
毕竟是自己来到修仙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他也是为数不多的，陪伴自己度过初来时，最忐忑不安的那段日子。
不管前尘往事，明元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很明显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这份特别，是连自家师兄和师尊也比不上的。
阿莲基本能明白她的想法，但是又不能对她说假话。
想了想还是说直接说道：
“我不知道。”
“因为我不知道，行云大师身上那缕元神，当初在和行云大师本尊交易时，许诺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这不是什么好答案，但也算不上是最坏的答案，柳一盼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现在对于她来说，只要阿莲不是直接说出，明元必死无疑这种话，她觉得她都能接受。
天衍四九壬遁其一，只要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一定有挽救的办法。
见柳一盼陷入沉思中，阿莲给文菲文月二人使了个眼色，便自觉回了金色莲台。
之前为了困住那恶魄，阿莲的消耗也是非常大的。
这边文菲文月，也很有眼色的都没说话，轻轻退出了山洞，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了柳一盼。
等行云大师赶到地方的时候，就见文菲文月跟门神一样，山洞口一边立了一个。
见二人都是一副面容肃然的样子，行云大师难得开口玩笑般问道：
“怎么？妙清给你们罚站呢？”
见行云大师出声，文菲不停给他挤眉弄眼，想要告诉他，柳一盼已经知道禁咒的事情了。
奈何行云大师还没看懂，山洞中就传来了柳一盼的声音：
“大师来得还挺快。”
文菲眼色行云大师没看懂，但柳一盼这毫无情绪起伏的话，倒是让行云大师忍不住愣了愣。
行云大师来不及多想，快步走进山洞，就见柳一盼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一样，用探究的目光，正从上到下的打量自己。
行云大师心中有些不安，不由强笑着开口道：
“妙清尊者这是什么意思？”
“你用那个禁咒，交换了什么？”
行云大师听到这话，第一次有些头疼的挠了挠，自己鸡窝一样乱蓬蓬的头发。
“文菲她们跟你说了？”
柳一盼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淡淡的看着他说：
“你别管这些，你不是说你自己和我说吗？”
行云大师看着面前，依然面若少女的柳一盼，身上不自觉散发的淡淡威势，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在最初相识的时候，对方还是个看起来不着调的小女孩。
在自己面前，除了故作无厘头的插科打诨，总的来说态度还是极为尊重的。
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个小姑娘，身上的气势，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渐渐变得让人无法逼视起来。
平常言笑晏晏的时候不觉得，今次他难得仔细一打量，才发现虽然是不变的眉眼，但曾经真正的天真，早已经慢慢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潜藏在表象下的睿智与洞明。
柳一盼见对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眼中的神色复杂，感慨中有欣慰也有伤感，心头就浮起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