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盼的问题,倒是把在场的人问懵了。
金身老祖反应过来,有些气鼓鼓的开口:
“你是受害者,管他什么态度,别当他是老祖了。”
柳一盼淡淡一笑,觉得还是单纯的人比较可爱,就是解释起来有点心累。
“若他是没有选择,不是发自本心的害我,或者是只想害我,并不想害整个神降,我们倒也不必过分严苛。”
“若他早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那自然是让他滋润万物。”
“滋润万物?”
智灵尊者听得一愣,不由自主重复一遍,却又立马反应过来,忙捂了嘴不说话。
柳一盼好笑的看了智灵尊者一眼,见上首两位老祖不知如何回答,便再次出声:
“若老祖们不好回答,不然让妙清见一见玄一尊者吧。”
“毕竟是第一个护我下山的老祖呢。”
柳一盼这话一出,众人都不好再说什么,金身老祖率先点头:
“见就见呗,我陪你去。”
禅院禁地深处,一处阵法森严的牢笼。
一个长相猥琐的老头,正双目微闭盘膝坐于石床上。
他的面容格外平静,仿佛根本不知那脖子上的锁魂扣为何物。
“呵呵,从老祖到阶下囚的滋味怎么样?”
前一秒还空无一人的牢笼中,随着话音的出现,一个柔软如藤蔓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闭着眼睛的玄一尊者,睫毛只轻微一颤便再次恢复平静。
见他不说话,那藤蔓一样的女子,喉咙中发出几声不明意味的轻笑声。
她抬手揭开头上的兜帽,露出的是秦绯雨那张原本楚楚可怜,此时却更显妖娆的面容。
“玄一老祖,您别不说话呀!您要是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你是故意束手就擒的呢。”筆蒾樓
听完秦绯雨这暗含威胁的话,玄一尊者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收起入定的姿势。
他先是定定的看了秦绯雨一眼,猥琐的脸上才露出一个满是讥讽的笑容:
“不过一株菟丝草,倒是把人类的弯弯绕绕学了个遍。”
秦绯雨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立马换了副面孔道:
“既然老祖不喜欢,那我们就开门见山。”
玄一尊者又不说话了,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连眼风都不给秦绯雨。
秦绯雨咬咬后槽牙,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
“要么现在跟我走,给你换一具皮囊,要么死。”
“怎么死?”
玄一尊者眼皮都没抬一下,虽然只是简单的问句,其中却充满了讥讽的味道。
这就让秦绯雨听得非常难受,她昂起头,故意将姿态摆得高高的开口:
“总不能是寿终正寝,快点选吧。”
其实按照她的想法,更想直接结果了他。
反正这人讨厌得很,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
只是她不敢私自动手,想到自己主子的性子,连忙将心中的念头也掐灭。
玄一尊者了然的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敏锐的朝着牢笼外看去。
一旁站着的秦绯雨,也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床脚,身体一扭一扭的消失不见。
细心看去会发现,石床脚下的缝隙里,一株细细的菟丝草正攀在床脚摇曳。
此时,门外的柳一盼和金身老祖,正打开阵法的缝隙踏进牢笼。
进来之后,柳一盼见到的,依然是玄一尊者淡定从容闭目打坐的姿态。
她的视线只在玄一尊者身上一扫,便迅速移开,观察起牢笼中的状况来。
不错,柳一盼一踏进牢笼,就觉得这房中有古怪。
她总觉得,这里面有股气息特别熟悉。
柳一盼又看了一眼玄一尊者,皱着眉头在房中走动,慢慢的她闭上眼睛,无意识的朝着床脚的方向去。
玄一尊者眉头轻轻一跳,却不好开口说话。
还是那边金身老祖,觉得柳一盼的举动太奇怪,不由出声喊住她道:
“妙清,你在干什么?”
柳一盼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转身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总觉得,我们来之前还有人来过。”
她说完这话,和金身老祖同时看向玄一尊者。
奈何人家仿佛入定一样,呼吸都没一丝变化。
柳一盼见状挑挑眉,突然转头快步走到床脚。
一伸手,径直将那株菟丝草拔掉。
口中还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