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军手下的兵马,今日有功,我过会儿,就命人打开城中的府库,先用绢帛钱粮,好好赏一赏将士们!”
在听到枣嵩如此说后,段疾陆眷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他懒洋洋的拱手致意,然后就自顾自的起身,在一众行台官员的面前径自离开了。
望着段疾陆眷的背影,枣嵩眼中满是嫌恶。
“该死的蛮夷!”
“明公,还有一事未决啊。”游统凑上来,小声的问道。
“何事?”
“王浚啊,虽已经被擒获,但是肯定有不少旧部余党,说不定马上就要试图营救他呢。”
枣嵩一听,就是有些犯难了。
王浚虽然最近行事乖戾,得罪了大批的官吏将领,但是依旧还有不少心怀旧主的家伙。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枣嵩问道。
“嘿嘿,王浚不管怎么说,也是明公的岳翁,小人实在不好擅言啊。”游统说道。
“莫管这些,什么岳翁,为讨国贼,哪管这些儿女情长。”枣嵩摆了摆手,不高兴的说道。
“那下官斗胆,且为明公分说一二。”
“讲!”枣嵩说道。。
“如今明公有段部之助力,才能安定幽州,但是我看,段疾陆眷却不是善于之辈,只怕日后更加跋扈嚣张。”
枣嵩听到这里,也是默默点头。
其实,枣嵩和段疾陆眷二人,哪有什么交情,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现在王浚被如此轻易的擒获,在这二人的心中都是有了后悔之意。
段疾陆眷后悔的是,既然王浚如此轻松就能被擒获,行台百官也都是一群软骨头,那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抛开枣嵩,独自行事。
别说什么北平、辽西二郡,恐怕整个幽州都得姓段了。
而枣嵩也是同样的想法,就算没有段部兵马,只凭宗族部曲,似乎也能举事成功,如今引入段部,反而多了一个贪婪的同伴,要来分享自己的权力。
游统继续说道。
“明公,不可让王浚在幽州久留啊,时间一长,必生事端啊。”
“那怎么办?”枣嵩随即说道,“要不然,干脆一刀。。。。。。”
枣嵩的眼神立刻闪过一丝狠辣。
这反而把游统给吓了一大跳。
“不不不,王浚不可擅杀,或者说,不能让他死在明公的手上,否则其他人必定胆寒,乃至离心离德啊。”
枣嵩听后,脸皮微微一红。
“那你说怎么办?”
“并州刺史刘琨,与王浚几如仇敌,不如把王浚押送到并州晋阳,交由刘琨处置,不管是生是死,可都是与明公无关了。”
“刘琨?”枣嵩倒是有些为难了。
因为,之前王浚袭杀刘琨的宗族部曲,其中就有枣嵩的许多功劳,枣嵩实在是害怕刘琨利用王浚,再来反攻自己。
“我与刘琨也是素来不和,如此行事,只怕再生事端啊。”
“明公放心,如今并州危机险恶,就算是刘琨想为难将军,也已经没有余力,说不定,还会因为明公送王浚于他,感激明公呢。”
枣嵩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然后他又补充到。
“既然这样,那就不能仅把王浚给押去并州,连同搜寻出来的那些逾制的冠服、印宝、仪仗都物品,统统全给刘琨送去,让他们看看这些证据。”
“明公果然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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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清河郡,清阳城。
刘预率领的三万多汉军,在进入清阳城后,虽然获得了一番休整。
但是,刘预很快发现,这个清阳城似乎是胡虏故意留给自己的一处陷阱。
“陛下,城中的百姓,实在是太多,还都是饿的嗷嗷叫的饿死鬼,要是再待下去,恐怕要把我军给吃垮了。”
赵昆抱怨道。
“清算的人数,有结果了吗?”刘预问道。
“大概得有四万多人吧。”赵昆说道。
刘预皱了皱眉头,这个清阳城其实非常的狭小,如今却是涌进了七八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