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诊断结果倾向于辐射病。”史派西说到这里,扶了一下眼镜,“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件事,然而阿扎达巴迪付不起医疗费……你们最近也算在全世界都出名了,可不可以……多资助他一些钱?虽然他不是你们那个节目中的正式一员,但——”
“我们的资金周转情况不太乐观,不过我会考虑帮他募捐的。”麦克尼尔不想再听下去了,“好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您只要专心分析那些档案就行。请尽快发现更多的线索,这关系到我们能否尽快地阻止下一场悲剧发生。”
麦克尼尔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管躺在医院里的阿扎达巴迪了。他需要为阿扎达巴德的一万多名居民报仇,无论是为了让他成为世人眼中言而有信的战斗英雄还是仅仅为了满足他本人的道德需求。因此,他很快将史派西带来的坏消息抛到了脑后,转而利用UNION军内部同仇敌忾的气氛抓紧时间和战友们研究新的战术。遗憾的是,UNION军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出更有效的办法,而麦克尼尔所想出的方案刚刚又被罗根否决了。
“等等,我想到了。”被沮丧支配了片刻的麦克尼尔又恢复了镇定,“因为我之前一直对别人说他们都是天人,弄得我自己都快信了。他们其实不是天人的一部分,双方的情报也不共享。那么,只要找到三架新型高达袭击目标的共同点,我们就可以顺便找出他们的幕后支持者……至少是一部分。”
“是最脆弱的一部分。不要在不合适的时候得罪那些大人物。”罗根纠正道,“蒂莫西,这事就交给你了。最好在一个星期内就找到结果,不然他们可能开始下一次屠杀。”
这时,罗根刚放下的平板电脑的屏幕又亮了,上面显示出了热心观众发给罗根的新消息。这些热心观众都相信,天人组织的新型高达驾驶员是因为无法在战场上击败麦克尼尔等人才转而通过摧毁阿扎达巴德的方式实现精神胜利的。即便是那些反对UNION军和反对伊朗帝国的观众也无法对此等暴行无动于衷,以至于任何试图在评论区攻击UNION军的言论很快就被一边倒的谴责声浪淹没了。正因为这些热心观众自发地帮助麦克尼尔传播了【正确的意见】,麦克尼尔最近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他心里知道这也离不开UNION相关机构的协助,不然刺耳的声音本该更加醒目。
“是说什么的?”见罗根看了半晌都没反应,麦克尼尔好奇地问了一句,“我都能猜得出来他们要说什么,无非是那几种固定的慰问。”
“【想给你的朋友们报仇吗?】”罗根把平板电脑展示给了麦克尼尔和蒂莫西看,“是个刚注册的新账号私下发来的。”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麦克尼尔瞬间变了脸色,“蒂姆,你现在的工作是把这个账号背后的信息全都找出来。”
“包在我身上。”
但蒂莫西·格兰杰找了半个小时也还是一无所获。虽然他入侵了网站数据库并成功地提取到了账号的注册资料,架不住那些一环套一环的注册资料也全是虚假的,而且注册时的地址同样最终被定位到了南美洲的某个高原上。经验丰富的罗根于是对麦克尼尔说,对手在造假方面的水平不亚于自己,现阶段继续做背景调查可能只会白白浪费时间。
“那你就跟他说,【当然想,如果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就更好了。】”麦克尼尔琢磨了半天,让罗根和对方继续周旋,“搞不好是个机器人账号……其实这也无所谓。如果它能通过搜集已有的信息总结出什么很有意思的新方案,那也不错。”
罗根照着麦克尼尔说的话回答了那位热心观众的发言。过了几秒,对方快速地给出了新的答复: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高达。】
“你看我就说他……啊?”蒂莫西瞪大了眼睛,麦克尼尔也一样。他们凭本能断定这只是一句玩笑话。“赶快问他,在哪领高达?一人一架?”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共同试图从这个神秘账号处套取更多的情报。对方也没有遮遮掩掩,在罗根紧追不舍地要求提供交易详情后给出了一个坐标位置,并额外指出必须由麦克尼尔单独一人前往该地点才行。还没等麦克尼尔和罗根琢磨出这些话背后的意义,罗根的平板电脑突然自行重新启动了。一旁的蒂莫西连忙用自己的电脑登录了对应网站的同一个账号,却惊讶地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和刚才那个神秘账号的通讯内容,仿佛一切从未存在过。
“坐标在……南极。”蒂莫西根据自己的记忆复原了那个坐标,发现它所指向的位置靠近南极点,“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麦克尼尔。如果他没有开玩笑,那这就是幕后黑手亲自找上门来了。在南极设立秘密基地,这倒很符合我对这些人的想象。”
“你可以选择把这些消息告诉艾卡上尉甚至是传递给片桐将军,也可以冒险和他们私下见面。”罗根的态度较为随和,他把主动权放在了麦克尼尔手中,“不过,如果你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从他们手里骗高达,我建议你给自己塑造一个并不存在的新后台。片桐将军和古德曼上校的地位并不足以威慑那些真正掌握这个国家的人。”
麦克尼尔和罗根对视了片刻,又和对方一起看向了蒂莫西。
“……为什么都看我?我长得很像大人物吗?”蒂莫西一头雾水,“好,就算你们想让我扮演你们的后台,我至少要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对吧?”
“这很简单,故事是这样的:在舒亨伯格的计划开始之后,为了确保计划能够按照原样进行下去……”
不过他还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前往南极。最方便的旅行路线是驾驶MS前去南极,但这需要格拉汉姆等人的同意和审批。UNION军在南极并没有建设军事基地,这是为了尊重三大国家群之间的国际共识,向南极派遣军队可能被视为危险的挑衅行为。虽然三大国家群之间的矛盾因天人组织带来的外部压力而有所缓和,麦克尼尔并不认为此时率先打破默契的一方可以不受任何责备。
“长官,我有个新的想法。”构思好了理由后,麦克尼尔趁着晚饭时间找到格拉汉姆,向他说自己认为有必要把地球任何角落都纳入MS部队防御系统之中,“我们所忽视的地方,可能恰恰就是敌人的藏身之处。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