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雷姆林-01已安全抵达目标区域。”麦克尼尔有理由认为构成这座浮岛的物质和他最先想到的有所不同,那毕竟是科学家需要在乎的事。他把VF降落到地表,并将VF变化为人形机甲模式,以便更好地探索这座大得出乎意料的浮岛。“奇怪,这里有许多战争兵器残骸……和人体残骸。”
起先麦克尼尔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在观察地面的过程中依稀分辨出了人形生物的四肢和头部,而且每一颗脑袋上都有着和地球人明显不同的其他特征。发现这些人体还纠缠在一起的麦克尼尔顺着其边缘搜索着,试图把人体和地面区分开,但他始终没法这些形似碳化人体残骸的区域和浮岛的其余部分分离,而且老格兰杰和尼尔等人赶来时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构。
“这不是什么用泥土和岩石拼凑成的浮岛,是用无数人体残骸和兵器残骸拼接起来的。”老格兰杰试图飞到浮岛的尽头,但不管下方的地面怎样飞速地被他甩在后面,尽头仍然遥不可及。在此过程中,老格兰杰还发现了许多不同类型的武器残骸,其中有各式各样的枪械、火炮、装甲载具、飞行器。“有人把它们刷成了深灰色,好让人误以为这地方是个浮岛……其实,我想它也许应该算战争博物馆?”
“我没见过这些面孔,他们不像是已经加入新统合的人类种族成员。”尼尔辨认了半天都没能在地面上找到看起来熟悉的人类物种,施瓦尔姆和韦尔纳洛特也一样。麦克尼尔提议把图像发回【超时空军团号】上进行比较,其结果是这些或多或少带有其他动物特征的面孔确实不属于新统合已经发现的任何一种属于原始文明基因改造成果的【人类】。“格兰杰说得对,这地方更像是个博物馆……迈克老爹,下一步要怎么做?”
“试试播放兰花·李的歌声,说不定有用。本就借助高维空间的超空间共振广播设备肯定还能用。”麦克尼尔从那座基地撤离时没忘记在现场额外连接一个超空间共振广播设备,那样一来他就能把保存生物折跃波信息的歌声直接传递到银河系的其他角落了,“萨尔沃,可以开始播放了。没关系,如果有紧急情况,我们会立即脱离。”
有麦克尼尔的首肯,阿杰姆贝启动了广播设备,整座浮岛随之颤动起来,面积似乎无穷大的平面另一端缓缓升起了一座形状看上去很像是原始文明遗迹的建筑——不必说,这座建筑自然也是由人体和兵器的残骸堆积而成的。长时间直视这些颜色容易令罗马黑人联想到自己种族意义上同胞的残骸显然给阿杰姆贝带来了一定的精神冲击,加上一部分侦察设备失灵,同时兼顾许多无人机操控工作而且力不从心的阿杰姆贝并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迫在眉睫的危险。
而当气势汹汹的另一支VF部队出现时,麦克尼尔等人不得不仓促应战。
迄今为止,麦克尼尔和他的战友们还没有享受过被数十架VF-25轮番围攻的待遇,以至于麦克尼尔起先并不相信附近突然出现了多达50架VF-25,但那些VF的机动性和所使用的武器说服他接受了眼前的事实。这些使用战术折跃抵达浮岛地表的VF没有试图攻击【超时空军团号】,而是集中所有火力追杀不得不撤离战场的5架超时空军团VF。
没料到浮岛上还有这等惊喜的麦克尼尔等人一时间措手不及,他们很快甩开了敌人的突袭,并尝试着还击。由于敌机数量实在太多而且性能上和己方VF大致相当,不得不穿梭在上百门光束炮编就的火力网中的麦克尼尔命令A小队按照他的指示专注攻击单一目标以确保将其摧毁,而老格兰杰则将在空中战场上负责掩护。但就在麦克尼尔改变作战阵型并成功摧毁数架敌机后,尝试着构成包围圈的敌机改变了战术、不断地缩小包围圈并试图和A小队展开近战。老格兰杰当仁不让地前去拦截,但当先的一架敌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突破了他的防御并几乎击穿其护盾,使得老格兰杰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麦克尼尔,那家伙很离谱,在高速运动的近战中竟然还能精确地锁定弱点,简直就跟你一样!”老格兰杰的警告猛然间让麦克尼尔想起了这支【敌军】的来历,“……是Nexus船团的雇佣兵吗?当心了!”
“VF上没有涂装标记,也没有相应的机徽……他们从哪一口气拿出来这么多黑色涂装的VF-25?”眨眼间,一路上不断地躲过尼尔和施瓦尔姆射击的敌机已经杀到了麦克尼尔眼前,迫使同样未能击中目标的麦克尼尔用VF-25携带的近战兵器应对。两架人形机甲出手的速度快如闪电,旗鼓相当的双方都未能迅速击穿对手的护盾,无法插手这场战斗又被外部敌机围攻的尼尔等人只得继续转移战场、避免被大量敌机包围。“萨尔沃,允许发射反应弹,不能让这伙敌人靠近那座遗迹!”
“反应弹还能正常爆炸就说明这地方其实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高维空间……”尼尔插话说,他们似乎只是进入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孤立空间而已。
“麦克尼尔,我发现兰花·李的歌声似乎能让附近的地面发生一些变化。”一心多用地规划着火力覆盖范围以尽可能阻止麦克尼尔等人同时被大量VF围攻的罗马黑人指出,他和负责战斗无人机火力支援工作的战友们都发现地面上的部分兵器残骸会随歌声而移动,“……这不是什么稳妥的控制方式,但假如我们能把散落一地的这些炮塔都利用好,也许就能把敌人挡在遗迹之外。”
“那就尽快!”麦克尼尔想尽快把眼前的对手解决,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就是Nexus船团为自己选择的替代品,也只有另一个他才会给自己造成如此严重的麻烦,“A小队全体人员注意,我们不能和敌人打消耗战,稍后要有人进入那座遗迹内、有人留在外面抵挡敌机进攻。”
麦克尼尔必须要进入遗迹,这关系到团队能否取得足够的信息和情报,老格兰杰也没有异议。如果情况允许,老格兰杰也想自己进入遗迹内一探究竟并把外面的战事托付给还需要历练的三个年轻人,但当他发现麦克尼尔的VF正在和敌机摔跤而敌机的行列中还有至少两架几次逼得他近乎走投无路的敌机时,唯恐自己的缺席导致战线瞬间崩溃的老格兰杰只得以大局为重。话虽如此,让麦克尼尔单独进入遗迹也不妥,因而众人最终决定由麦克尼尔和尼尔驾驶VF进入遗迹内部,而其他人主要负责牵制气势汹汹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