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那你为何又会在这里?”苏屿白未答,反而把问题丢了回来。
祝瑾一哑然,不太理直气壮道“为了救你”随即一顿,疑惑道“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呢?照理说你上次睁眼前你人还在天显寺,如今到这破山洞,你就一点不惊讶?”
苏屿白眉头一挑“因为我虽昏迷,身体动弹不得,但是偶尔还是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
祝瑾一这辈子没觉得这么尴尬过,那她在苏屿白昏迷时说的话,他是听到了多少啊!?
抽了抽嘴角,神色僵硬“你都听到了什么啊?”
苏屿白摸着下巴作势思考“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那六个姑娘是如何把我吹上天的”
祝瑾一手指尴尬的乱动,左侧牙齿咬着嘴唇,实在不知说些什么,谁能想到编排造谣,还能被当事人听见,又反问回来。
“我这虽然说的不是事实,但起码是在夸你啊”
“原来是在夸我啊,只是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苏屿白勾唇一笑,看向眼睛扑闪有些不好意思的祝瑾一道“那瑾一要不要实际体验一下,再做论断呢?”
实际体验?祝瑾一猛地抬头,这算是明目张胆的虎狼之词?还是单纯的不爽自己造谣,刺激回来呢?毕竟自己当日也跟苏佻开玩笑道,要不要实际证明一下。
祝瑾一一时又没琢磨出苏屿白什么意思,只得硬生生回了个“不要”
“为何?”
祝瑾一微怔,还未答,苏屿白已倾身将自己压在了身下,苏屿白的胳膊枕着祝瑾一的头,他的脸离自己只有一掌远,苏屿白声音酥麻沙哑,他又问了一遍“为何不要?”
苏屿白看着身下少女,似乎被吓着了,整个人都出神了一般,只是她面容实在过于姣好,在微亮的火光中她的面容多了一分朦胧的美感,刚被咬过的嘴唇,闪着一丝微红的水光。
苏屿白的喉结微动,吐出一句微不可闻的一句话“我可以有资格吗?”说完,便俯身朝祝瑾一唇边吻去。
可还未感受到少女娇润的唇,苏屿白便被一把推开,随即而来的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响亮的声音瞬间打破了上一秒的迷情。
“流氓啊你!”祝瑾一满脸震惊,她本来以为苏屿白是同自己开玩笑,可他将自己压在身上时,才知道这人来真的。
说实话,看着苏屿白的面容,祝瑾一也有过一瞬间的失神,可是转而回过神,才觉这人简直就是流氓,两人无名无分,他就想对自己动手动脚。
若自己刚不阻止,怕不是还想来个全套,到时候有机会出去,自己肚子里还要带一个?若是出不去了,以后还要多张嘴吃饭?
“生气了?”
祝瑾一看苏屿白似乎并未觉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妥,无语道“苏屿白,你怎么这么轻浮啊,对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样子,你都不会不好意思吗?一夜六个?我真是都说少了,你这一醒来就在这跟我耍流氓,平日什么不近女色,我看你是没少找女的,就这么一会你就耐不住了?!”
苏屿白失笑,有些无奈道“你以为我想吻你,是因为好女色?”
“不然呢?”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情不自禁”
祝瑾一听后,面部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手指动着似乎算着什么,随后吐出一个数字“33天,请问我是什么魅力收获了苏庄主的喜欢?”
祝瑾一心中承认,她也曾对苏屿白有过那么些微的心动,但是这份心动有一部分源自于,苏屿白的外表,虽然江湖不缺美男,但刚巧苏屿白的脸确是对上了自己的审美。
但是源自于外表的心动,是很短暂跟寡淡的,寡淡到苏屿白昏迷的那几天,祝瑾一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病人,没有关注他的脸,也没有真切在意他的生死。
她想要的喜欢,是充盈的爱,是父亲对母亲那绝无仅有的喜欢,是若母亲不再醒来,父亲便会毫不犹豫随之而去的生死相依。
祝瑾一行走江湖多年,她的美貌,她在外人面前所表现出的善良也引来了很多,求爱的声音。
但这都不是祝瑾一想要的,而今天,苏屿白所说的这个喜欢,在祝瑾一心中而言,同之前任何一个喜欢,都没什么不同。
苏屿白一愣,33天。就算加上七年的10天,他确是与之相识也不过43天。
七年前,父亲死于一场意外,在参加完三年一次的武林庆典,回来的路上,心衰而死在了马车上。
父亲心口痛,是少年时便有的毛病,所以大家都当这是一件意外。
只有苏屿白,知道不是。
幼年时,父亲曾端着大伯送来的那碗药汤,那个从少年时,大伯便常常为父亲准备的药汤。轻轻晃动,苏屿白看着逐渐消了热气的药汤问“父亲,再不喝,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