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洛茨基停顿了一会儿,才扬起他的眉毛,用生硬的中文说:“是吗?这里可不是一个会客的好地方……实际上我们应该在克里姆林宫见面的。”
“在那里见面不重要,重要的是见面谈些什么。”毛ZD继续用湖南口音的俄语和托洛茨基交谈。这让担任翻译的刘绍周非常尴尬,因为他根本听不懂这种俄语。
不过托洛茨基却能勉强听懂一些,所以他就用夹生的俄国式中文回答:“今天的确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谈,毛ZX,毛夫人,请坐吧,坐下慢慢谈。”
毛ZD和杨开慧找了张长沙发就坐下去。托洛茨基、斯克良斯基和刘绍周也分头落座。
“毛ZD同志,您建议我们承担沙俄和临时政府遗留下来的180亿金卢布外债?”托洛茨基终于开始说俄语了。“这是您个人的建议,还是中国政府或是中国GCD的建议?”
“是我个人的。”毛ZD也改说湖南口音的中文。“我认为如果苏维埃俄国真的准备在将来解放全人类的话,就不应该计较这些根本不用偿还的债务。”
听了刘绍周的翻译,托洛茨基和斯克良斯基对视了一眼,后者反问道:“那么中国政府愿意承认他们对苏维埃俄国负有500吨黄金的债务吗?”
“我国政府当然不愿意了。”毛ZD笑了笑。“如果我们的常委员长愿意承认这笔债务的话,你们可就要小心一点了。”
“哈哈……”托洛茨基和斯克良斯基都笑了起来,**先知说:“我们两个社会主义国家怎么可能因为500吨修厕所的材料打上一架呢?不过要苏维埃国家承认180亿金卢布的负债也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在我们的中央委员会内,大多数的同志都不会同意的,因为那将意味着在未来,我们在将来不得不在还钱和战争之间进行选择了!”
斯克良斯基解释道:“180亿金卢布是一笔大到难以想象的债务,一个金卢布大概相当于2到3个美元,苏维埃国家根本无法偿还,所以中央委员会是不会轻易同意承担债务的。”
毛ZD点点头,脸上滑过失望的表情。“那么说,你们不打算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实行世界**了?俄国GCD现在准备和帝国主义和平共处了吗?”
刘绍周将这番话翻译成了俄语,托洛茨基和斯克良斯基也默然无语,屋子里面一片死寂。最后还是托洛茨基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缓慢地说:“如果有同帝国主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俄国GCD中央委员会恐怕将会放弃世界**的政策。”他指了下身边的斯克良斯基。“斯克良斯基同志现在是契卡的领导人,我可以通过契卡组织了解到许多GCD大人物的真实想法。不得不承认,在拥有了宽敞的祝福,汽车或是马车,精美的饮食,还有漂亮的妻子以后,同志们的**热情都有所减退了……眼前的安逸生活,让大部分人忽视了将来的危险。如果我现在提出世界**的建议,恐怕没有办法获得中央委员会的支持,除非我们没有别的出路!”先知深吸了一口气,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毛ZD。“毛ZD同志,我想你愿意帮助我们堵上苏俄同帝国主义的和解之路吧?”
毛ZD坐直了身子,皱着眉毛开始思索托洛茨基的提议——站在托洛茨基的角度思考。俄国GCD显然正在丧失理想和斗志!大部分的党员看来已经忘记了解放人类的使命,预备舒舒服服当官坐天下了!就连托洛茨基这样的领袖,都没有办法将党带领到正确的道路上去,只能向自己求助以营造一种被迫拿起武器实行世界**的外部环境!
“托洛茨基同志,我愿意帮助你和俄国GCD,做为一个GC主义者,我当然希望看到赤旗插遍寰宇的那一天。”毛ZD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但是我在苏俄这一个多月的所见所闻却告诉我,俄国GCD恐怕很难负担起解放全人类的重任!”
“你是想提醒我注意俄G内部的官僚主义和特权主义苗头吗?”托洛茨基望着毛ZD,沉默了半晌,才又缓慢地往下说:“你知道吗?我们的人现在已经开始真正品尝到权力的滋味了……对了,你们中国GCD是怎么对付党内的官僚主义和特权主义的呢?”
毛ZD认真地说:“虽然我们的党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党员干部的成分也非常复杂,甚至是良莠不齐。但是官僚主义的问题却不严重,至于特权主义则是根本不存在的。”
“是因为阶级斗争吗?” 托洛茨基追问了一句。丝毫不掩饰他在派人监视对方,似乎那根本就是天经地义一样。
毛ZD的脸上滑出一丝不快,但是又很快掩饰下去了。“没错,是因为阶级斗争……我党无时无刻不在同各种各样的阶级敌人斗争,在国民政府内,在立法院和参政会,在社会上面,到处都是阶级敌人!只要我们稍不留神,他们就会抓住把柄向党进攻!”他看了一眼斯克良斯基,淡淡地道:“而且我们没有一个可以对付阶级敌人的肃反委员会!所以我们的党不敢犯官僚主义和特权主义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