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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天上玉京9 在招我(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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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时在旁:“你笑什么?”

江雪禾敛目,淡然看一眼将自己重新藏入幽暗角落里的黎步,再看一眼始终盯着他不放的花时。

江雪禾礼貌颔首。

他便要追出去。

但是身后弟子们支支吾吾拦住他:“师兄,你不能走。小师妹从我们这里赢了所有灵石,我们吃不起饭了……”

江雪禾:“……”

他满头问号,不明白缇婴又背着他搞了什么。

但是他向来冷静,只好留下来,处理此事。

--

在江雪禾被人缠住的时候,缇婴一人去了五峰中的药峰。

这是葛长老治下的山峰。

缇婴在药宗弟子们的带领下,行走在满地药材灵田间,听这些弟子向她介绍这里的灵药。

带路的弟子:“你要的是所有祛伤的药草是吧?所有的话,加起来要的灵石可不少,不是你这样刚入门的弟子给得起的。”

缇婴骄傲:“我超有钱的。”

她刚赢了一大笔呢。

这弟子耸肩,随意她了——有葛长老那个周扒皮在,要将药草带出药峰,没有灵石是出不去的。

弟子走掉后,缇婴便一个人蹲在灵田间,寻找自己想要的药草。

她对药草一知半解,但是无妨,玉京门这几日教的功课中,有简单的辩解药材的方式。

缇婴便取出书,照本宣科,一边对着书念,一边摘草。

她身边很快堆了许多灵草。

缇婴扒开一片很长的草,正想摘最厉害那个长得很茂盛的一棵,一道呆板的女声道:“不要动我的食物。”

缇婴吓一跳。

她本能甩出一道已经画好的符纸,再嗖一下拔出自己练了好几天的剑。

她的攻击如击中水流一样,碰到前方便消失。

一个梳着双髻的鹅黄衣裳的少女,端坐在灵田中,现身了。

缇婴:“……”

少女道:“我叫月奴。”

缇婴:“谁啊?”

少女似乎困惑。

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

但是月奴有应对之法。

她取出腰牌,递给前方:“我现在的主人,叫沈行川。”

缇婴:“……?”

这个人有点傻。

--

缇婴小坏蛋,从来不放过欺负傻子的机会。

何况傻子说她主人叫“沈行川”。

缇婴便缠着月奴试探,问出来这原来是玉京门的持月剑,和巫神宫的“忘生镜”,是同级别的灵宝。

但是,巫神宫恐怕不会让自己家的忘生镜长出腿,到处跑吧。

玉京门的持月剑却是仗着有剑灵月奴,而到处跑。

月奴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瞒人的,反正玉京门的人都知道:“我是凶剑,身上沾染很多秽息。为了防止我为祸世人,我需要靠灵田里的药草压制。

“你刚才摘的,便是我今天的食物。”

缇婴大吃一惊。

缇婴:“你们剑灵,还要吃饭呢?灵草好吃吗?”

月奴:“我不用吃饭。灵草不好吃。”

月奴说:“我主人说,以后我是要做人的。要习惯人间的习惯。人类都要吃饭,我便也学着吃。”

缇婴眨眨眼。

她好奇地摘一棵月奴说的药草,闭目咀嚼。

月奴盯着她。

缇婴:“呕。”

她吐出来。

月奴呆住。

这个小姑娘飞快拿帕子掩住,当做无事发生,还抬头对她一笑。

月奴有点不知所措。

她移开目光:主人说,自己不懂的事,不必多问,记住便是。

月奴好奇的是:“我认识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缇婴:“你怎么认识我?”

月奴:“主人经常看你们。”

缇婴瞬间惊喜。

她梦想的师父,这么在乎自己吗?

日光下,缇婴和月奴一同坐在灵田中聊天。

因为月奴是剑灵,这几年跟着沈行川,弟子们并不太敢与这剑灵多说话。尤其是,他们若教坏了剑灵,沈长老会提剑问话,那实在过于吓人。

然而缇婴不过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她见到月奴,便有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亲切,想和对方在一起。

缇婴弄不明白这种缘故。

她坐在灵田中和月奴聊天,正欢喜这个傻子不会生气,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缇婴烦恼托腮:“我是为我师兄来摘药的,他身上有伤……可我也不知道这些药有没有用。”

缇婴:“而且我有点犹豫……”

缇婴烦恼:“说了你也不懂。”

月奴断章取义:“我懂。”

缇婴:“啊?”

月奴:“你说的师兄,是江雪禾。”

缇婴:“……”

她呆呆地看月奴。

月奴掏出一个本子。

月奴按照本子,开始照本宣科:“江雪禾一日吃什么餐?”

缇婴傻了:“什么?”

月奴:“我与你交换问题。”

她声音平静,但是抬眼看来的目光,杀气腾腾。凶煞之气,镇住了缇婴。缇婴到此时才意识到,月奴是凶剑。

缇婴含糊答:“看他心情?”

月奴便记:“江雪禾一日吃‘看心情’的饭。”

缇婴:“……”

月奴:“江雪禾的特长是什么?”

缇婴怎么知道。

但她理直气壮:“我不好告诉你吧。”

月奴便记:“江雪禾的特长不好告诉外人,十分神秘。”

缇婴:“……”

月奴:“江雪禾的缺点是什么?”

缇婴:“我师兄怎么会有缺点!”

月奴便记:“缇婴‘情人眼里出西施’,认为江雪禾是完美无缺的人。”

缇婴呆住。

她骤然脸爆红,跳起来:“你乱记什么啊!”

她来抢月奴的本子。

月奴不给。

月奴身手何其灵活,完全碾压缇婴。

缇婴在和弟子们的比试中占了几天便宜,这会儿被一把剑压得无力反抗,当即泪眼汪汪,大受打击。

月奴见她这样,有点犹豫。

月奴:“我不是为我问的,是为我主人问的。”

没想到她这话捅了马蜂窝。

缇婴本来只是故意含泪。

这会儿缇婴真的被气哭了。

缇婴嚎啕哭泣:“我就知道!沈长老只在乎我师兄,只喜欢我师兄!我讨厌师兄呜呜呜……他不疼我了!”

月奴茫然。

月奴记:“江雪禾把缇婴惹哭了。”

怎么办呢?

主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去把江雪禾找来,赔给缇婴吧。

--

傍晚之时,江雪禾出现在了灵田。

缇婴望天饮泪。

江雪禾面不改色在旁观看。

江雪禾正安抚月奴,告诉她不必担心,自己来处理小师妹就好。

江雪禾半晌不理缇婴,只听月奴讲事情经过。

缇婴饮泪便饮得更加起劲。

她开始哽咽,水润的眼睛一眼又一眼地偷看江雪禾。

缇婴抽抽搭搭,努力挤眼泪:“我好可怜……”

月奴:“她怎么了?”

江雪禾慢条斯理:“嗯?怎么了呢?”

缇婴以为他真不知道。

她好着急,红红的眼圈仰起来,使劲瞪他。

江雪禾的袍袖在她脸庞落下,冰冰凉凉。

他蹲了下来,对上她雾濛濛的小矫情。

他轻声:

“在招我。

“是不是?”

月奴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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