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什么?”
缇婴看眼沈二。
难道是要她成为师兄的软肋,用她来牵制师兄吗?
缇婴心中警钟大鸣。
她立刻跳起来。
沈二没提防,还是被她风风火火的冲撞,袖口沾上了她手上的一点丹蔻。
他淡然望着袖口的一点红意,缠缠绵绵,宛如藤蔓倚树。绯红与柔白相融,他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纠缠。
缇婴却不在乎这些,缇婴很积极:“哥哥,我不和你玩了,我要修炼去了!”
沈二抬头:“现在?”
缇婴郑重其事:“对啊,要比坏人更厉害,才能不怕坏人的手段。
“就算你早有准备……但是意外总是有的嘛。我不就是……”
她收口,不想多说。
她自己修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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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睽睽想起,沈二有许多妾室。
许多、许多……
她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他日日夜夜与他的妾室们同处一室,欢声笑语,醉生梦死。
而今她通过他的妾室们询问他,妾室们只说二公子又病了。
缇婴虽然心知这必然是她想要的那个“沈二”不在的缘故,却难免生出猜忌心。
缇婴一边修炼一边抑郁。抑郁中,她胡思乱想弄得自己心烦,想到了叶师兄。
缇婴联系叶穿林,与叶穿林在城隍庙中又见了一面,解释那一夜奇怪的事情。
缇婴道:“虽然我二哥确实是无支秽,但是他是我们自己人,不会和我们为敌,你不用提防他了。”
叶穿林琢磨:“自己人?”
叶穿林平静淡然。
缇婴几日不联系他,今日才找他,他便心中有了数。
叶穿林慢慢道:“你确定吗?”
缇婴点头。
她道:“叶师兄,具体的事我不好告诉你,但是我二哥必然与我们是一路的。之前只是有了些误会,他才对你动手的……但是以后不会了。”
她愧疚之下,又送了叶穿林一张符,大有再出意外、她一定来救叶师兄的意思……
叶穿林捏着新的符箓。
他心中古怪,啼笑皆非。
……小缇婴是不是小看他的本事了?
叶穿林却不多说,对她道了谢,轻松道:“既然你确定他没问题,那我就放下这桩心事了。看来,我如今可以全心琢磨另一桩古怪事了……”
缇婴:“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叶穿林:“暂时不用,我尚不确定,还需要再花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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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睽睽愧疚,原本只送出了一张符,这一番激荡下,她将怀中所有画好的符纸皆送了出去。
叶穿林啼笑皆非。
他只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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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从秽鬼林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五日。
他又受了些伤。
因他在秽鬼林中找到了一处寻常无支秽避之唯恐不及的古井,古井中散发的气息,与沈二身上的很像。那古井吸食无支秽,沈二试探之下,难免不察。
不过无妨。
无支秽的一生本就是杀戮的一生,受伤皆是寻常。
而且,沈二不想让他人发觉自己伤重的事……沈二的身体,被他藏到了院中一假山洞中。
沈二离开秽鬼林,自假山洞中醒来,听到淋漓雨声。
夜幕沉沉。
他走出这里,仓促回去。
灯火通明的屋室,离得越来越近,沈二脚步仍轻缓,不急不躁。
但踏上长阶时,他停顿了一下。
廊下墙根青苔边,扣着一把黑伞,黑伞下,蹲着一个人。
他停住步子,那人察觉他的到来。
伞朝上张开,从中钻出缇婴。
她面色雪白,乌发微湿,盈盈看着他。
一滴水顺着她睫毛向下滴落,淌在颊上,又落到微白唇边。少女唇瓣微动,雨水顺着下巴滴答,钻入她领口,湿漉柔润,春意绵延。
沈二侧过脸。
他感觉到自己心间微妙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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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婴被领进了沈二屋中。
沈二换好衣裳进来后,见她坐在他床上,胡乱地擦着那有些潮湿的发丝。
缇婴笑吟吟:“我一直等你回来呢。”
沈二:“每天都这样等?”
缇婴:“对呀。”
沈二:“……外面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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