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静得只听得见淡淡的呼吸声。突然间，这平静被打破。一声瓷器破碎的响亮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仿佛平地惊雷，让人心惊肉跳。
紧随着这声破裂，是万历皇帝的暴喝。
“是谁？是谁敢行刺老三，他们就不怕诛九族吗？”
万历的表情因为牙痛而显得有些狰狞，他盯着陈炬，质问道：
“陈炬，让你查，就查出了这个结果吗？”
“皇爷，臣该死，臣该死！”
陈炬连忙跪下请罪。
“臣压根就没想到那些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行刺三皇子，臣罪该万死！”
陈炬痛心疾首地说。
“别说万死了，要是老三出了事，你就是粉身碎骨，也是死罪难赎！”万历皇帝吃痛地哼了一声，随后眼神中闪过一道厉色，脸上闪过一丝狠色。
“陈炬，给朕查下去，查出来是谁敢对老三下手，查到了就直接杀了！”万历皇帝语气决绝，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过去，只以为你们是想争个权，不曾想，你们居然敢杀皇子，如此大逆不道，真以为朕不会杀人吗？”
作为皇帝，很多事情万历都很清楚，只不过他一直在装聋作哑，但是现在有人触犯了他的逆鳞，让他不得不有所行动。
“把黄辉拿下，入昭狱，严加拷问！”
“若无口供，就直接杖毙了！”
这是要杀鸡给猴看啊！深知皇爷用意的陈炬，连忙应道。
“臣遵旨。”
万历皇帝的语气充满了愤怒。
深知皇爷用意的陈炬，连忙应道：
“臣遵旨。”
沉思片刻，万历皇帝又吩咐道：
“传旨郑妃，让她代朕去十王府看看老三，老三出了这么多事端，她这个当娘的也该去看一下。”
在陈炬离去的那一刻，万历坐在榻上，空荡荡的书房在他眼前展开，思绪翻涌，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寂静中回荡。
“老三，难道这就是你所期望的？”
万历思索着，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与文官们的交锋，虽然屡屡受挫于文官，但二十几年的经验让他清楚那些文官的手段，那些人虽然野心勃勃，但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粗暴的方式对老三下手。他们的手段从来都是更为狡猾和隐秘，他们的手段是春风化雨、夺命于无声。
这么粗鄙的手段，会是他们干的吗？
“老三啊，老三，你真以为……”
痛苦的呻吟声从万历紧咬的牙关中漏出，即使在这样的剧痛之下，他也没有呼唤太医。他早就对那些太医失去了最基本信任。
信太医……未必能治好。
然而，不信太医，他肯定能活下来。
万历的脸因疼痛而扭曲变形，他对着身旁的内官大声命令。
“快，取芙蓉膏来……”
……
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鹅黄绣凤銮舆，缓缓进入十王府。太监将将那銮舆抬入大门往东一所院落门前，朱长寿就站在那里，身后跪伏着十几位内官、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