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顾惟的确不肯离,两个人僵持了半个月,最后,他匆匆答应了下来。
“哦,是吗?那之前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
轻轻问。
“没什么好说的。你想离婚,顾惟不想离,不离,龚老三就会起诉你。你们离婚,龚老三就放弃起诉。这对你来说是两全齐美的好事。难道你会因为顾惟顾念你转而再回心转意了吗?我想你不会的!”
的确不会。
但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她想了想,又问:
“妈,顾惟前些天发生的事,您都知道了是吧?”
“知道一些!”
“您怎么没跟我说?”
“需要说吗?”
何菊华反对:“你现在是辰况的太太。再去关心别人,你觉得合适吗?”
佟蕾一时接不上话。
“现在,你知道了是吧,妈想问问你了,接下去,你准备想怎么做?”
何菊华又反问了一句。
佟蕾不答,转而问: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何菊华把自己所知道的事简单的表述出来:
“顾惟行李箱里的毒品,应该是被栽赃的;不过,就算证明这件事和他无关,现在,他也没办法全身而退的……”
“哦,难道另外又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想到彭玉刚刚的反应。
“嗯,今天有人揭发顾惟曾在几年前杀过人。后让人顶了包,现在有新的据证证明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他,所以,他得为自己曾经的暴行买单……”
佟蕾听完呆了一下,按照东艾的律法,故意杀人罪,得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严重者,恐怕会被判终生监禁,怪不得彭玉会失了常态。
可这又和辰况有什么关系来了?
难道是辰况去把他的底给挖出来的吗?
她琢磨着这中的可能性。
一时难以确定。
四
佟蕾挂断和母亲的通话之后,呆呆发了好一会儿楞,紧接着拨通了乔琛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
“蕾蕾是吗?”
那边传来乔琛低沉的声音。
“嗯!”
佟蕾答应。
“新婚快乐!这几天过的还好吗?”
他关切的问。
“一切稳妥!”
她言简意赅。
“那就好!”
“乔大哥,谢谢你!”
她由衷的道了一声谢。
“这话怎么说?”
他似在笑问。
佟蕾静静想了一下,以前,她总缠他,缠不来他的关心,现在桥归桥,路归路了,他却知道要来关心她。
当然,她知道,这种关心,只是纯萃的大哥哥对小妹妹式的关心。
不过,她已经看开了,这世上,有些人当真只适合当兄妹,当朋友,而不适合做夫妻。那会成为怨偶。
“乔大哥!”
她很真诚的叫了一声。
“嗯!”
她靠在沙发上微微一笑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管是错的还对的,幸福的还是痛苦的,尘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得为自己所作所为买单。
“曾经,我迷恋你,单恋注定会痛苦;曾经我冲动的嫁人,不识人心,注定我会受到伤害;现在我再嫁为妻,这是我思量再三的结果。我不知道结局如何,但我清楚,我会负责到底,也许会有彷徨不安,但我会去努力克服。
“所以,乔大哥,事到如今,你不必觉得亏歉过我,也不必为我做什么。
“乔大哥,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事,从此以后,但请你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坚持医德,是每一个医护人员应尽的责任。今天,我不为别人来说情,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告
诉你,谢谢你的爱护。”
彼时,乔琛正坐在办公桌前,因为这句话,他微勾唇角。
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五
上午是滂沱大雨,傍晚,是满天彩霞,天气暖和之极。
佟蕾坐在秋千上,望着天上一朵朵白云,也不知道它们会被风吹到哪儿去……
闭眼,她感觉着风正抚爱着自己的脸膀,那么的柔美安祥。
她似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一只小狗狗在舔自己的脚底,一阵阵发痒的感觉,令她想发笑。
不,她要把这只可恶的小狗赶跑,才想踹,整个人却突在飘了起来……似在移动,更像是被人抱着,一股又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冲进鼻腔来。
她连忙睁开眼,却是辰况把她抱了起来,正在往屋里去。
“辰大哥……唔……”
她忙勾住他,生怕自己掉下来,才叫了三个字,唇就被堵了一个结结实实。
男人攻城掠地,没给她半点适应的余地,她只能勾着他脖子,任他掠夺。
对,那绝对是一种赤~裸裸的掠夺,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拆骨剥皮,整个儿吞了,才好。
那缠着她的唇片,就像最强剂的胶水,一旦黏上了,就分不开,撕不掉。
这一刻,男人沉沉的双眸,近在咫尺,凝睇。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双颊在一寸一寸的烧起来,沸腾起来,整个人跟着烫起来。
因为,他的吻,太凶狠。
抢光了她的氧气,她的大脑被吻得一片空白的同时,因为缺氧,而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天呐!
谁来跟她解释一下:冷情的辰司令,怎么吻起人来是这么的热烈?
哦,不,他这种行为,更像是在惩罚她似的。
终于,他知道要让她呼吸,而放开了她。
当挟着浓浓男人味的空气重新进入她肺部,她大喘了几下,真是狼狈呐!
“应该叫我什么?”
耳边响起他认真的问话。
她抚了抚发,不断的吸着气,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习惯嘛……”
“以后每叫一次,我吻你一次。让你清清楚楚认明白了,我到底是你辰大哥,还是老公……”
他眼神幽深发亮。
她无语:“……”
想象要是她在长辈面前叫了辰大哥,他难道也真的会不顾场合的吻她吗?
“有些场合不合适‘提醒’你,会把账记得的,回头我会让你认清身份的……”
她再度无语,这人,居然能“记仇”成这样?
好吧,他只是想让她记住妻子这样一个角色。
人的记忆功能,会因为这样一种反复的亲密,而从潜意识内记住自己的排斥的东西。
两人进了房。
佟蕾偷偷窥望这个北极熊似的男人,感觉,夫妻的氛围,在浓郁起来。
“还睡吗?”
辰况问,将她抱往床:
“以后别在外头睡,太凉……”
“不睡了!”
她不想到床上去,那地方太敏感,太让她有作妻子的紧张感:
“你放我下来!”
辰况把她放到了沙发上,径自去取水喝。
佟蕾抓了一个抱枕过来,一时还没从那个吻里回过神来——嘴里的疼痛一再的提醒她:佟蕾,你是他老婆,你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