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手头的这些书,先啃透了再说吧。
叶均秋:“我父母终于平反了。”
现在北海开了,北图也开了,可以随便看书了,新华书店也放开禁忌了。
林望舒又道:“李红柱不知道怎么样了,上次我怀孕,他还来看我,不过最近也没消息,你要是和他有联系,也记得和他提一声吧。”
林望舒:“对,应该是在选拔出国的人才,这一批要放出去几十个,公派留学,后面陆续还会继续选拔吧,反正我们都会有机会的。”
林望舒不免笑叹,叶均秋最近变了很多,以前多少有些愤世嫉俗,现在却把那层带刺的外壳剥去了,当然也可能是包起来了。
这时候,两个人走到了未名湖边,走过去才发现很不妥,未名湖的湖水已经结冰了,时常有学生在湖上滑冰,来回之间,踩踏着湖边的残雪,残雪冻僵在湖边小路上,变得光滑,平时走路是一定要格外小心。
林望舒:“嗯?”
叶均秋:“反正现在历史清白了,算是松了口气,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他低头,看着脚底下踩过的簌簌白雪,道:“小林师公确实很优秀。”
林望舒:“预产期是一月份。”
陆殿卿神情略顿了顿,接过她的包,又帮她脱下大衣外套:“那也好,先休息下,等会吃饭。”
林望舒看看,天要下雪,灰蒙蒙地压下来,换一条路也得绕道,便也点头:“好,麻烦你了,我们走慢点。”
她这么说着间,陆殿卿便从卧室出来了,眸光落在她身上:“我刚到家,听田姐说你考试去了,不是说五点结束?”
叶均秋:“这个我知道,他和几个人来我们学校冰场滑冰,我还见到了,他还问起你来。他想看看你,不过也怕打扰你。”
叶均秋:“那快了,也就一两周了吧,我听她们说,是双胞胎?”
他觉得陆殿卿这个孩子的父亲好像消失了,从来没管过她。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凉了凉,她想到自己要生孩子,等本科毕业,她孩子多大?估计也很难出去吧?
林望舒:“嗯,这两年托福也会放开了,你可以准备下。不过就是要考虑,我们在国内的学分,估计国外不承认,所以要去的话,最好还是拿到北大的学位吧,可以直接去读硕士,不然在国内白读了。”
她略犹豫了下,还是道:“你知道外面的传闻吧?”
叶均秋便笑了,他想起来陈爱国说的话。
他已经学会了,永远不能提陆殿卿的任何不好,不然她一定会反感,那也不是他能说的。
林望舒一听:“那真不错……恭喜你了!”
叶均秋仔细搀扶着林望舒,走得小心,终于走过那一段的时候,天已经飘下雪来了。
叶均秋便抬手:“我扶你过去。”
叶均秋:“那都是虚的,什么红学,不上台面的,回头别因为这个给我戴帽子我就知足了。”
不过也就说说了,她估计自己再有两周就生了,最近天气也不好,一个人并不敢随便外出了,跑那么远去找书更是没心情。
叶均秋:“那是在选拔?”
冒箐箐一下子笑了:“你快送你家小林老师回家去,全靠你了,我们终于考完了,班会取消了,我们打算去北海图书馆!”
林望舒便拿出来伞,叶均秋帮她打开,撑着,道:“我把你送到家吧,前面路估计也不好走。”
林望舒:“那就好,接下来你的机会应该很多。”
叶均秋:“那可以去北图看看,或者去新华书店看看。”
据说曾经一度,文史馆里,某党派的昔日高级将领们以及各种老知识分子文化名流一笑泯恩仇,把手言欢喝茶看报,写文章画画,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叶均秋:“真不错。”
林望舒:“可别这么说,你可是公认的我们物理系大才子。”
叶均秋低头看了眼林望舒的肚子:“你是不是快生了?”
不过面对叶均秋,这话题她也不想多聊,反而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往外说,回头你和冯秀荷陈爱国都提一下,催着他们,好好学英语,也好有个准备。’
叶均秋蹙眉:“是有点麻烦,会影响学业吗?”
叶均秋:“还行吧,不过估计比不过你。”
叶均秋:“嗯,终于平反了,我父亲现在去了文史研究馆工作。”
林望舒想起自己的心事,也就随口道:“也不可能只让保姆照顾,自己还是得上心,做父母哪那么容易,不少要操心的。不过学业我肯定不想耽误,只能等生了看情况再说了。”
林望舒:“还行,前面不滑。”
他没带伞,一路上帮她举着伞,伞往她这边偏,他头发上都沾了雪。
她是真心为他高兴。
林望舒:“其实不用,这边很近,也没什么要紧。”
林望舒心想,优秀都是给外人看的,一点不实惠。
叶均秋其实想问陆殿卿人呢,她一直都是保姆陪着出入,好像很少见陆殿卿,上次听同学说,在校医院看到她去产检,也是保姆陪着。
林望舒:“嗯,估计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前一段,我们学校老师不是也在阶梯教室组织考试吗?”
大家这才放心,当下和林望舒叶均秋告别,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文史研究馆那可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是以前为了安置历史人物老知识分子设立的,可以说,以前某党派的高级战犯被特赦后,以及种种原因的人物,比如溥仪的弟弟溥杰这种带有历史特性的人物,也都安置在了那里。
当下林望舒也就没拒绝,由叶均秋陪着,过去蔚秀园。
叶均秋看了她一眼:“你是说建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