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曾在底下多次偷偷打量他,发现他对所有人都好,独独对岚阁的人很不客气。
不,是对凌岚公主带进来的人没一个好脸孔。
可秋儿仍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
原来所谓的“应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原来,这人有的只是一身蛮力,根本没心眼。
原来,他打起人来,是这么的狠辣。
凶神恶煞,堪比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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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侃怒红了眼,这是第一次,用鞭子对一个弱质女子动手。
他练武练了这么多年,最祟武道,最重侠义。
所谓武道,是以武止伐、平息干戈之道,是以仁心推已及人,化干戈为玉帛,合天地于一气。
所谓侠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可舍已为人,自然也就不能欺凌弱小。
今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当他在这个婢女的房里搜到那半包千年醉后,他便怒意难平。
若她肯乖乖的把解药交出来,他的气一定会消停,偏偏她就犟强的不肯招认,直喊冤枉!
冤枉?
谁能来证明她是冤枉的?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是挺我见犹怜!
一定是装的!
骗谁呢?
他怒着,不仅仅是因为心疼君熙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罪,更因为这奴婢心肠的歹毒,以及那背后之人心思的可怕。
这几天,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女子的厉害,凌岚公主,不光功夫不俗,口才更是非凡,居然能把对的辩成错的,能把真的说成假的,了不起。
这样一个女人,让人敬畏,也令人不得不防——她一进门,就生出现这么多的怪事,她居心不良,她不怀好意……
她身边的奴婢,果然也是一些坏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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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闷吭的承受这凌空的一鞭,忍着疼,委屈的争辩:
“不是奴婢,就不是奴婢!”
“不是你,那你怎么解释这小半包千年醉?秋儿,你若有本事,就像你家公主一样把黑的说成白……”
秋儿急着直叫:“奴婢不知道什么叫千年醉,那是栽赃嫁祸的!”
金晟淡淡的又开口:“你初来王府,与王府里的人素不恩怨,谁会栽赃与你?”
“奴婢不知道是谁在栽赃,更不晓得我房里为什么会有千年醉……至于小公子手心里的针眼,是,那是奴婢一不小心给扎到的,可那奴婢不是有意要扎小公子……
“昨儿傍晚时候,小公子是在那亭子前嬉耍,还看奴婢绣花来了,直说奴婢绣的好看,又问是怎么绣出来的——
“王爷,小公子是小主子,虽说奴婢知道不该跟小公子看什么绣花针,把着他的小手教什么针法的……可是那孩子实在可爱的紧,奴婢喜欢的不得了……才想亲近一下……
“奴婢随公主都是初来王府,在府里没个可以帮衬的人,奴婢心里王爷是这么的疼小公子,我们这些奴婢们若是把这个小主子给哄好了,日后许不定会有好处,奴婢这才和小公子玩到了一会儿——
“至于点心水果,本就放在桌案上的,公主当时也在,小公子玩累了要吃,奴婢才去拿了给她吃的——”
金晟听到这里的时候,手一挥,让目光一深:“那点心谁做的?”
秋儿脸上全是泪,茫然的一想,才道:“不太清楚,可能是香儿,也可能是胧月姐姐……”
“放在那里可有人吃过?”
紧跟着,金晟又一问。
秋儿再一想,摇头:“公主本想吃的,胧月却给剥了一盘甘荔……后来小姐回房歇着了,那些糕点就一直搁在那里没动……”
这时,园门口,有乱踏的脚步声传来,景叔自外头而来,手上正好托了那盘糕点进来。
走近,将糕点置于竹几上,他恭声禀道:
“爷,这糕点已被人动过!他们说这上面本有两种颜色的点心,一种是金黄色的,一种是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