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奉命传话!”
这当中的道理,他不好明说,只笑笑打着圆场道:
“姑娘,古来姻缘,婚前多半不相识,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约成婚。姑娘身侧无父也母,姻缘自可自主,在下不才,愿暂代姻媒,与您传口信,故,现在您只要考虑愿还不愿便好。”
一停,似想了什么关键事,又续上一句:
“至于身世相貌,但请姑娘放心,我家主公,家世清白显赫,且正值盛年,家中并无妻房,若论相貌,足配姑娘,若论才智,也足配姑娘……姑娘若肯嫁,洞房花烛时,必能让姑娘见了他的人。到时,他自会向姑娘赔罪!”
紫珞失笑:“哪有这种道理的?就算要合媒,也该有八字,也该姓与名吧!”
她摇头,莲步轻移,重新坐回床头,摸摸凌岚已经不再滚烫的额头——
凌岚正静静的看紫珞,即耐心又焦急,不知道她的这位姐姐到底在想什么?
冥北冥想了想,不知要如何回她那话,半天,才道:“回姑娘,我家主公,姓凤!姑娘若能嫁我家主公,那是天作之合,绝世之配。我家主公还说,您若愿嫁,他此生再不另娶!姑娘,我家主公也是尊贵之人……”
言下之意,是说,这样的男人你不要,你还想找怎样的?
“姓凤?”
她心头一动,难道那人是——
“好,我嫁!”
晋北冥没想到她会答应的那么爽快,一楞,再看她表情,极是认真,绝非戏言,不觉欢喜的笑出声来:
“好,姑娘果然是痛快之人!我这就禀报主公这大喜!”
他是高兴了,有人可急怒了。
下一刻,金贤恼怒的将那红的刺眼的嫁衣拍翻在地,将那凤冠霞帔掷于地上踩烂——凤冠上的珠翠花叶散了一地,圆圆的明珠滴溜溜在地上打转。
吉服被尽毁,捧着衣裳的婢女吓的脸色大变。
“不许嫁!听到没,不许嫁!”
他冲到紫珞跟前,叫着,目光热烈而惊怒,拦到了紫珞跟前,跟晋北冥对峙。
晋北冥见状,脸孔一变,冷冷喝一声:“来人,安王殿下太过激动,请他到偏厢房去歇息。”
门外飞快的奔进两个大汉,金贤戒备的看着他们欺近,面对他们伸来的魔掌,他拎起边上的椅子,怒目横对的想抵抗,然而穴道被制,他浑身绵绵无劲,怎抵得过他们的强悍。三个回合,就被人按倒地上。
金贤挫败的涨红了脸,拼命挥舞的双手挣扎,将屏风一并掀翻:“放开我!你们这些人真是该死!”
躲在被窝中的凌岚看着愤怒的金贤,不觉又惊又骇又羡——这个俊逸出众的男人在拼命的维护紫珞,他们只不过见过一面而矣,他居然肯为她如此拼命。
“放开他!晋先生,不必为难他!看我薄面!”
紫珞及时出言相求。
晋北冥想想,很和悦的笑着,挥手叫人放手:“夫人的吩咐听到没,放开殿下!”
“是!”
两个大汉,恭身退下。
紫珞嘴角抽了一下,心叹这个晋北冥还真会见风使舵,生怕她反悔,立马就往她头上套了“夫人”之称。
“唉,我还没过门呢,夫人之称,就免了!你们下去吧!嫁衣也拿下去。明儿再拿过来……对了,顺便传句话给你家凤主子,就说我手上可能还有比我这个人更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他肯不娶我的话,也许我可以无条件把那些东西双手奉上。这比娶我,更有价值。”
凤亦玺——如果,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凤亦玺。
如果真是凤亦玺,如果人家要的仅仅只是夺回旃凤国的江山,她还有筹码跟他叫板。
紫珞淡淡一笑,上去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怒目相视的金贤,这孩子,真是太冲动了。
晋北冥笑笑,很欣赏这未来的当家主母这从容不惊的神色:“是,属下定当把话一字不变的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