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承东答应,晋北冥先一边按住谷方,让他少说两句,一边抢先一步叫道:
“王妃息怒,无论如何,还请您听北冥一句。”
紫珞这才缓缓转身,逼着他们改口,只是想折辱,更是因为讨厌“夫人”两字,“王妃”两字,她也讨厌,但当下这种情况,后两字比前两字,让人容易接受。
“晋北冥,我跟你好像不熟吧!不但不熟,而且还怀着深仇大恨来了!那天晚上,若不是你吹哨子,马也不可以发疯,我好好的妹妹,也就不可能断送了一条人命。坦白说,我对你这人真的全无好感,非常非常想把你大卸八块,你是明白人,实在不该再出现在我跟前,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你们走吧,不在这里闹事,我自不会为难你们,要不然,今儿夜里,我便让你们下天牢去陪你家主子!”
说着,正想拂袖而去。
晋北冥叫了起来:
“王妃的确有恨北冥的理由。当时的事,只是意外,北冥也不想出这样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王妃若想报仇,便冲北冥来,北冥愿意受死以偿性命。但是,在王妃将北冥大卸八块之前,还请王妃看一下这个!”
紫珞停了脚步。
晋北冥见状,没有迟疑的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上:“王妃,请您过目……”
承东上前将其取来,检查有无不妥后,方递给紫珞。
紫珞将火把交给身边的胧月,疑狐的惦了惦份量,觉得挺沉,不像是信笺,倒在手掌心一看,脸色赫然一变,惊叫出声:“你们把他怎么了?”
地上的男人抬头看看围在身边虎视眈眈的庄丁,恭敬的道:“夫人,可否禀退左右再说事!”
“杨承,让他们退下!”
紫珞没有二话的吩咐。
承东应声,在悠然山庄,他统管着所有庄丁,但见他手一扬,所有人散开远远守着,独留承东、胧月在身侧。
“晋北冥,这是哪来的?”
紫珞摸着手中的玉片,沉沉的问。
信封里取出来的是一片浑圆的透着幽幽莲香的莲玉——通体雪色晶透,只有雕着花瓣的地方,隐约泛着丝丝红韵,就像少女白里透红的脸。
这玉是紫珞自小带在身上的,后来在旃凤结识了席逸枫,相谈甚欢,临别之时,送了一片玉,权当是相识一场的纪念,那时没想到后来会频频再见。
回答她的是一个沉沉的叩头:“夫人,请您救一救主公吧!不光看在旃凤的百姓面上,更看在主公待夫人至诚至真至性的份上!您懂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凤家最后一脉骨血身首异处!”
紫珞是何等的聪明,听得这话,不觉两耳嗡嗡作响,心思急转之下,已经把事情全联想在了一起来,不觉惊呆的叫起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展苍——他,他是席大哥?”
这话一落地,边上的胧月和承东他皆瞪直眼——
温文如美玉的席逸枫,是三生湖边畔的隐士,那么干净如泉水的人,怎么可能是急功近利的一个人……
紫珞心头直颤,如何可能料到席大哥便会是那个可恶的展苍!
她不住的念着那两个名字!
凤亦玺,席逸枫——
原来,这名字上已经说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联想过呢!
哦,她怎么可能去联想——
一个是让她十足讨厌的强大对手,一个是她引为知已的朋友,她怎么可能如此小人的去把这两个性子上完全不搭边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夫人,您可以将展苍恨上,却不该把席爷恼了,其实这当中,有着一些天大的误会。席爷从来不想过要来冒犯您的,他那种君子似的性子,不可能对您心存不轨之举。您也瞧见了,席爷就是因为太在乎您了,才会苦心筹定那么一个计划,想将您带出来,也因此才陷入了如今的牢狱之灾……夫人,您若肯救主公,北冥愿自刎以谢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