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将事情应下,孟安然暂时安下心来。
女儿远嫁,就这么一个儿子,下半辈子的指望。对于儿子的婚事,孟母没有不着急不上心的。寻了个机会,就托了孟大姑打听刘艳儿家的事儿。
甭管姑嫂之间有啥小意见小摩擦,孟大姑对于娘家侄子孟安然是极上心的,自然用心打听,然后尽相告知孟母。
孟母一听,倒是有了三分满意。
在母亲心里,儿子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尤其自家有几分条件儿,自然想给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虽然嘴里说贫富不限,但是,孟母岂又真的乐意给儿子娶个穷家破户的女孩儿呢。
刘家条件儿尚可,儿子又喜欢,且这闺女尚没有人家儿。只是听孟大姑说刘艳儿退过一次亲,孟母细细的打听后,倒也没说什么,将心比心,成亲是人生大事,谁人不心高?谁人不势利?刘家条件儿尚可,自然希望有更好的亲事。孔家条件儿一般,也怨不得刘家不满意退亲呢。
孟大姑笑对孟母道,“你若是愿意,我替你做这个媒?”
“我什么不愿意的,只要安然喜欢就行。”孟母笑,她是将儿子疼进了心坎儿里,生怕儿子有半分不如意。
孟大姑自然知道刘艳儿是孟安然自己相中的,听孟母的口气,就知此事八\\九不离十。
孟大姑乐得给侄子做媒,亲自去了刘艳儿家。
王氏并不大清楚孟家的情况,就听孟大姑道,“我娘家兄弟的小子,说起来,我那兄弟一儿一女,闺女大几岁,念学堂念到了帝都去,现今就在帝都衙门善仁堂里面当差,就嫁在了帝都。我跟你说的,是我这大侄儿。”
“要说家里条件,比一般人略强些,一排十间的北屋儿,格局就跟你家差不多,东西南屋儿是俱全的,宽敞的很。车马都有,家里有几十亩田地。以前是做买卖的,现今我那弟弟还在捣弄药材。”孟大姑嘴里谦逊,眉目间却是一派傲气,凭娘家侄儿的条件儿,要什么样的闺女没有。故此,孟大姑颇有底气,喝口茶继续道,“安然那孩子,上次来你家买鸡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一说孟安然,王氏就想起来,还在矜持的五官顿时活跃起来,一脸的喜色,“哟,说的是安然哪。嫂子你早说,我不就知道了么。”
孟大姑玩笑道,“是啊,我那弟妹还没见过艳儿,你倒是先相看了安然呢。”
“瞧嫂子你说的,若不是嫂子你指了安然来我家买鸡蛋,我岂能见过他?就是见了,也不知道有这样的缘份呢。”王氏心里已有五分肯了,亲自端起茶壶给孟大姑添了回茶道,“我瞧着安然年岁不小了,听嫂子你说又是这样的好条件儿,怎么还没订亲呢?”
说起这事儿来,孟大姑就有几分气愤,就将孟倩家的订亲前一天刁难自己弟弟家的事儿与王氏说了,撇撇嘴道,“不是我说话难听,本来订亲是喜事,偏生出这些古怪的心思来?莫非亲家之间还要分个高下不成?仗着第二天就要摆席吃酒,出这样的馊主意来刁钻我们。还放出狠话说,若是我们不依就要退婚呢?真是笑话,难道我们安然是娶不上媳妇的孩子,做他们的白日梦去吧?天下没有这样的理呢。她们既然先说出不算的话,自然要如她们所愿了。”
孟大姑是出了名的能干厉害,说话亦是泼辣的很。王氏笑着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就专有一等人,凡事都要比人多出三个心眼儿,一句话拐八个弯儿,一件事,只怕做得顺遂了你不知道她的厉害呢。”
“要我说,之前那家实在不通人理,亲没订成,我那兄弟跟兄弟媳妇都是厚道人,先前给女方买的衣料布匹的,早都送到女方去,亦没有向女方讨要。”就是这件事,孟大姑也颇觉兄弟办的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