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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老侠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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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没有不散的宴席(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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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土牛这名字多好。名字里又有土、又有牛,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不愁温饱。”

阿诸摇摇头,道:“这名字不好听,我不希望他长大后还当一个农夫,或者是厨子。我希望他当一个公卿,至少也是一个士大夫。”

听到这句话,我吓一跳。阿诸真是飘了,他想他的儿子当上公卿,是在做梦吗。

这个世上,阶级是如茨固化。人们按照血统来区分阶层。哪怕你真的是一头猪,只要你身上流着贵族的血,一样可以接受贱民们的膜拜。

下贱民活着就已不易,要挤进贵族阶层,那简直就是方夜谭。

但是当时阿诸的眼神是非常坚毅,我也不想浇他的冷水。

后来,我才知道,阿诸想让他儿子成为贵族的执念,比我想长出头发的执念还要强。

接着,我又想出几个好名字,比如土八、二十斤、三牛等等,都被阿诸一一否决了。

阿诸喃喃自语:“笔划这么少,应该不是好名字。”

这令我十分尴尬,因为笔划四笔以上的字我就认识一个“斤”字,只能在有限的文字中进行精妙的组合。

能想到“二十斤”这么落落大方的名字,已经是我才华的上限了。

我苦苦思索着,可真的是想不出更好的名字了。我觉得我再想下去,脑子可能会烧坏的,于是就闭嘴了。

阿诸决定拜访**城里的名师,给儿子取个好名字。

那晚上,阿诸回来了,拿出两个字给我看,道:“你看,这名字多好,听起来就很高级。”

我其实看不懂那两个字是什么,它们可能认得我,但我肯定不认得它们。后来,我听阿诸轻轻呼唤自己儿子的名字,才知道阿诸的儿子名字叫专毅。

为了这个名字,阿诸花了一串铜钱。

其实,在我心里,专毅这名字还不如我取的“土牛”这名字好,又好记、又好写。将来孩子要像我们一样,不懂写自己的名字,那该如何是好。

刚出生的专毅哭声极大,特别是一到晚上就哇哇乱哭。这对我来,影响不大。我是属于那种倒头就睡的那种人。

但对阿诸来,却是一种煎熬,他常常半夜醒来,在肥皂和阿青的房前徘徊。这个精壮的汉子很快就消瘦下来,只有那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但对阿诸来,却是一种煎熬,他常常半夜醒来,在肥皂和阿青的房前徘徊。这个精壮的汉子很快就消瘦下来,只有那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一个月后,阿诸办了一个简单的满月酒,没有请其他人,就我们四个。大家聚在一起,为专毅的健康成长而祝福。

我给家伙买了一个礼物——竹蜻蜓,又偷偷塞给阿诸一些钱。我知道他最近的开销挺大的。家伙显然还不会玩竹蜻蜓,只会握着傻笑,这一点挺像他父亲的。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阿青,她明就要回家了。这让本来欢乐的满月酒席,变得有些苦涩。

哎,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酒席上,我多少有点喝多了,有好几次,居然想去抓阿青的手,但终究是不敢。

有贼心,没贼胆。

阿青,她住的地方叫目岭。我记在心里了。

第二,我开着驴车送了阿青一程。回来后,我的心情极其低落,也不想去挑粪了,强行抱着尘月的狗腿,偷偷躲在屋里落泪。

真是丢人啊,还好,只有一只狗看见了我的无助。

阿青走了之后,我们的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

我呢,照旧在城里挑粪卖,偶尔回家看看。阿诸照旧作他的厨子。闲时,我们照旧斗剑,我照旧打不过他。

但是,不管你同意与否,生活还是会发生变化的。

我的生意做大了。我又买了一辆驴车,还雇了一个人挑粪。雇的这个人正是阿诸搭档田土狗的远房亲戚田土鸡。

从名字上,也不难看出,田土鸡也是地地道道的乡下人。正经的城里人,谁会去挑粪。

充实的挑粪生涯让我暂时忘了远方的阿青。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十六岁的我靠着挑粪,居然在**城里也买了一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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