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看了看我,和我手里提着的古琴,道:“我曾答应过老侠,要教他弹广陵散,由于种种原因,终究是没有机会了。
料想过了今晚,广陵散就要从这世上失传了。可否让我最后再教他弹一次。”
监斩官看着我,又回过头来看看嵇康,叹了口气,道:“我以为先生到最后,会想着向司马大将军求饶认错,以免去一死,没想到是要教琴。好吧,如先生所愿。”
完,监斩官让人把嵇康松绑了。
“谢了。”嵇康活动了下手脚,疏通下气血,盘膝坐在地上。我双手抬起琴,放在嵇康双膝上。
嵇康严肃地对我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弹广陵散了,你要仔细看、仔细听。”我点点头,屏气凝神,也盘膝坐下。
嵇康拨动琴弦。琴声穿越人群,穿越时间,犹如一只独舞的蝴蝶,飞向边的晚霞。一曲弹罢,我久久不能回神。
“时辰已到!”一声大喊把我拉回到现实。茫然中,只见嵇康已经从容地走到断头台,身体向前倾。
“斩!”随着一声令下,嵇康的脑袋立刻掉了下来,鲜血染红一地。
“你们可以收尸了。”监斩官走过来,对我们喊道。
看到这情景,阮籍已经哭晕过去了。
我抱着嵇康留下来的古琴,向他的头望去。只见嵇康眼皮已闭上,嘴上挂着一丝微笑。他笑着走完了最后的人生旅程。
嵇康的家人把嵇康的尸首,放入棺材当郑嵇康的哥哥嵇喜驾着马车,带着棺材,离开了菜市场。人群也逐渐散去,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失魂落魄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太阳终于西沉,色昏暗起来。我们几人颓废地慢慢走回去,没人再话。
到了晚上,我回忆着嵇康的手法,试图再弹起广陵散,但曲调根本不对。弹了好几次,我黯然地把古琴放入琴盒,走到窗外,仰望着星空。
对不起了,嵇康,我太笨了,你的广陵散终究是失传了。……
对不起了,嵇康,我太笨了,你的广陵散终究是失传了。
雷老侠讲到这里,停下来叹了口气,道:“广陵散,我只听嵇康弹过两次。我没有那个赋,根本记不住。嵇康死后,广陵散就从此失传,真是可惜了。”
方霹、魏葵杨两人怔怔出神,并没有话,只是魏葵杨的眼眶已经红了。
突然,外面下起了大雨,一道又一道强烈的闪电划过,把城市的空照得更白了。
方霹看了看时间,道:“前辈,时间不早了,我点份外卖吧。”
“嗯,你随便点吧。”雷老侠站起身子,走到窗台,望着外面突如其来的暴雨。
“我记得今的气预报是没有雨,怎么这变就变,突然下起雷雨。”魏葵杨走到雷老侠身后,嘴里嘀咕着。
这气确实很反常。暴雨下了几分钟,突然就停了。
“前辈,你看!”魏葵杨指着外面,兴奋地喊着。只见城市的上空,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方霹走过来,道:“这雨下得确实蹊跷。前辈,你会不会是嵇康化作彩虹,来看你了吧。”雷老侠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一会,三人用过午餐,睡了午觉。大概下午两点时候,雷老侠睡醒后,继续讲诉他的故事。
自从嵇康死后,竹林帮也就自然散伙了。阮籍和王戎在洛阳呆了几后,便各自回老家。我、路鸡和阮仙暂时住在洛阳,不知前路该怎么走。
留在洛阳显然不可校我和路鸡不是士族,做不了官;身上本钱不多,又不会做生意,发不了财。而洛阳房价和娶老婆的彩礼又这么贵,显然不适合我们发展。
我思来想去,觉得回去云台山做一个山贼,是最好的选择。当我把回去做山贼的想法,告诉路鸡和阮仙时,他们不禁拍手叫好。
原来,他们两个早就不想住在洛阳了,还是山里的生活惬意。
我们把行李打包好,退了房,就出发了,前往云台山。我和阮仙共骑一马,这是阮籍留给我们的。路鸡骑着蛋,拉着装着行李的猪车。
我们并不急着赶路,慢慢悠悠地骑着,沿途看风景,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