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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沁带着清袖,走进集芳楼,未进门就听得父亲语气威严的在问话:
“你叫云歌儿是不是?”
“是!”
囡囡声音娇嫩的答应着。
“这些青雀,是你打死的?”
“我没打死它们!”
囡囡想都没想,便否认。
“她在撒谎。这些,连同儿媳的七彩鹦鹉都是叫这死丫头打死的,她还想害我倩儿,瞧,媳妇手下的婢女全叫她给打了一个鼻青脸肿。父亲,您得替我们作主!”
这是永康郡主在哭诉。
“呸呸呸呸……”
囡囡没好气的加大了嗓音,嫩嫩的声音全是怒气:
“没有的事!我根本就不认得她是谁,为什么要来害她?”
“人证物证俱在,你再如何狡辩也没有用!”
这是九妹云依在指控,语气忿然。
“我没狡辩,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承认?”
囡囡不服气的直叫。
“啪”有人狠狠拍了一下桌面,顿时,所有人噤声,是父亲动怒了,云沁停下步子,想看看父亲接下去会怎么处置囡囡。
下一刻,果然响起了父亲的斥责声: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做错了事,不仅不承认,还要强辞狡辩!来人,送她们去思过堂思过!”
会有这样一个结果,云沁并不觉得意外,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精明,有时糊涂。
他精明起来,能干了天下无人能干的买卖。
他糊涂起来,轻易就能被人蒙蔽了眼睛。
是的,有时,他真的很武断,或者说,因为不太在意,所以,不曾深入的调查,往往会被事情的表相所迷惑——何况今日,堡上原本就有一大堆烂事令他操心,却还要跑来过问这么一个小事,他怎么可能有那份心情来审理?
“父亲,她害得倩儿破了相,还打死了鹦鹉,那可御赐之物。怎能轻易饶了她?要是皇上追究起来,那可是大罪一件!儿媳不服,您这是在偏坦七姑娘!”
永康郡主不肯罢休。
“那你想如何?让她给你的鹦鹉抵命?”
这话,透着一种浓浓的压迫感。
永康郡主一窒,没有接话。
云佰万不阴不阳的继续反问:“律法之外,尚有人情,你是她的舅母,作为舅母向一个五岁的外甥女索命,但为了一只飞禽,这要是传出去,郡主认为是笑柄,还是美谈?”
永康郡主噤声。
“把云歌儿送去面壁思过!”
云佰万沉声吩咐,在家里,从来是他在独~裁者。
侍卫应声的同时,响起云歌儿怒气冲冲的叫嚷声:
“不去不去不去。我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让我思过,凭什么关我禁闭。打死我不去!”
“放肆,在长者面前,有你如此说话的吗?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云佰万顿时厉喝:“跪下!”
在这个家里,几乎无人敢忤逆他:除了云沁,如今云沁生的女儿也是这么一个脾性,敢当众逆命,这叫他情何以堪。
偏偏云歌儿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哪肯,马上叫道:
“不跪。我娘教的,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
“大胆!”
“啪!”
又是一记狠狠的拍桌声。
“就不跪就不跪就不跪……”
云歌儿倔强顶着嘴,又尖又犟的童音反复着那三字,以表示心头强烈的不满。
“来人,给我将云歌儿拉下去,不得我令,不许任何人探视。七小姐尤其不许。反了她了。小小年纪,如此劣性,必须好好管一管。传令下去,命戒律嬷嬷好好调教了她去。不调教好,不许放出来……尽丢我云家堡的脸面……”
“是!”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你们这些法西斯独~裁者……云家堡的有什么了不起……黑白不分,是非不明,谁稀罕认稀罕谁稀罕……”
“混账混账混账……敢如此轻我云家堡,今天一天不许她吃饭……”
云佰万被激的咆哮了。
不知是谁说的: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体——云歌儿则将这种结合的特质发挥到了极致,这丫头乖巧的时候,能叫人疼到骨子里,恨不能捧上天下所有奇珍异宝招她欢心;发起脾起来,不折不扣就是一个叫人头疼的小恶魔。
“爹,您这么一把岁数,怎么和一个孩子较上劲了?”
云沁跨了进去,高声叫道了一句,带着清袖快步走了进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