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铮看了看老李手下的东西,其实不过是纵纬两排竹片交错穿插,毫无特别之处,她心想这个不难,没有什么花样,只是竹片有六七十厘米长,要一一编平实,边缘不散开,这有点难度。
她慢慢地插入竹片,学着老李的样子将纵纬近百条竹片全部到位锁紧,接下来只要将剩余部分全部编好就行了,苏铮看得眼乱,正要慢慢来,老李却突然加快速度。只见他逐一抄起横向的应该放在上方的竹片,揽在一条手臂上,另一手将纵向的竹片从下方穿过,卡紧,然后胳膊拿开,横向的竹片一下子全打在地上,啪啪乱响,竹片跟波浪一样弹了好几下,颇为声势浩大。
苏铮被这大开大合的动作看得惊住,老李却头也不抬地道:“眼要快,手要准,力道还要适中,不能把竹片整条抽出来,也不能弄歪扯断。”
“哦。”苏铮愣愣地应道,闭目想了想,就学着做起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百来条竹片横列成一片,要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地分开,单单看就能把眼睛看花,而且它们长长的“尾巴”还被垂直的竹片压住,不但要分开,还要抽出来,而且动作还不能太快,因为竹片边缘轻薄锋利,一快就能像刀片似的割破手指,才没两下苏铮的手指就被割出一道口子,又没几下因为抽的时候太用力,被竹片扫到了脸,再不一会没编成多少的整张席子都被苏铮弄散了。
她愣了一会,又看看老李,老李仍旧没抬头,动作却越发地快,而且他编得也很好,非常平整,一张四四方方的垫子都编到五分之一。
大概老李神态太专注认真,苏铮再次被感染到,皱了下眉,准备拆掉重做。
老李手一伸,将一捆竹片扔在她跟前:“用新的。”
苏铮二话不说就抽出新的来……
第二张坚持得久了点,但也没太久,整张垫子就歪歪扭扭又松又散,她看不上眼,又换了一张。
渐渐地,她有一种进入状态的感觉,或者说她自己都没感觉了,眼前只能看得到一条一条青黄色的竹片,双手怎么动的脑袋里好像有在指挥,又好像已经成为本能,并且越发精准,竹片在她手上越来越听话。手臂的酸乏也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无穷的动力。
事后她回忆起来,发现这种状态和在肖筱那里做泥坯的时候很像,身在境内,又仿佛身在事外,全身心地投入,以致于忘记了一切。
直到耳边隐约有声音在喊她。
她没听清,手下未停,然后一股微微沉重、带有一丝暖意的力量压在她左边肩膀上,她愣了愣,猛然清醒过来,听到耳边那个声音加重了力道:“苏铮!”
她下意思抬头,雨水落在了脸上,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下了雨,高阔的天空中光缕游移,前所未有地炫目刺眼,她低呼了一声又迅速低下头,只在余光里捕捉到身边有一抹黑色孤长的影子。
低头闭眼还不够,她觉得头很晕,眼睛很痛,好像连续看了三天三夜的电脑一样,又辣又酸又涩,说不出的难受,一块柔软的布落在她眼前,顿时眼前更黑了,她觉得阴晾,下意识将那布敷在眼睛上,用力揉了两揉。
一只手将她抓住,沉声道:“别揉,你用眼太过,闭目休息片刻方能缓解。”
这个声音!
苏铮到底听清了,心下一惊,又想在这里碰到他很正常。不知道什么心理作怪,她拽着那块软布的手向上探了探,顿时触摸到手腕和温润的肌肤,跟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在额头上搭了个棚子,小心睁眼望去,嘿嘿干笑了声:“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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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跑到双j去看小说,发现他们读者真是活跃,留言一大推,羡慕之余一看,哎吗呀,平均骂的比赞的多,怎么鄙视的都有 于是觉得俺们点点的读者沉默好啊,不然俺这文不知该怎么被扔砖头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