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戚一斐那么小气,闻罪几乎是恨不能躺平,任由戚一斐随意摸,随意发挥。
戚一斐也从一开始的一边摸,一边观察生死簿,到后面的“什么生死簿?那是什么?有身上这一具胴体好摸吗”的飞跃。
闻罪陛下肩膀腰窄,结实有力,身上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骨感的地方骨感,薄薄的一层肌肉,正是戚一斐最想要的理想状态。那代表了他有足够的力量,又不会过于壮硕。戚一斐的手,一路从闻罪的肩膀,捏到他的腰,再到大腿,就像是揉面团似的。
越捏越上瘾。
戚一斐的力量不大,却足够引人注目。闻罪忍不住闭上眼,开始在脑海里一点点勾勒,描绘出了戚一斐认真给他揉捏肩膀的小模样。
然后,就被撩拨的意动了,感受着那双犯上作乱的手,恨不能一个翻身,单手困住,把戚一斐的双手举过头顶,再……
开车的内容千篇一律,大胆的想法才是万里挑一。
戚一斐真的该感谢闻罪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要不然他就该明白,在车里品尝变态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回到皇城后,战五渣的戚一斐就再一次累倒,想要直接躺床上就睡了。
但闻罪却还要批改奏折。
“……你不休息?”戚一斐已经很没有形象的躺倒在床上了,只一手拉着闻罪,被对方的勤奋震惊了,“你今天早上很早就起了吧?”
准确的说,戚一斐都不太能确定,闻罪到底是早起,还是根本没睡。
“你还和我说,你不是那种工作使你快乐的人!”戚一斐指责。
“我确实不是啊。”闻罪无辜,充满暗示的看着戚一斐,“我只是闲着没事做,打发时间罢了。若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我肯定就不会那么拼命了。”
闻罪其实并不需要很多睡眠,和戚一斐不同,他一天只需要闭眼几个小时,就能超长续航一整天。
“睡觉重不重要?!”戚一斐真的很怕闻罪这么操劳下去,会把自己累出个好歹,雍正爷就是前例啊前例!
“那要看和谁睡了。”闻罪一点点俯下-身,仿佛跌入了戚一斐的眼底。
这都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戚一斐在“真是gay里gay气”和“闻罪的身体健康天下第一重要”之间,来回大概只抉择了不到一秒,他诚实的身体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像个蚕宝宝似的,一点点蹭到了床里面,留下了床边大片的空白。
然后?
没有然后了。
揉肩、捶腿……暖床,一个都不能少!
闻罪真的很有当昏君的潜质,什么工作,有戚一斐重要吗?不存在的!
可惜的是,两人洗漱之后,吹灯拔蜡,还没并排着躺多一会儿呢,闻罪就因超负荷工作,而睡着了。他昨夜真的一直没休息,只是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坚持到了现在,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一旦躺下就起不来了。
戚一斐反倒是一时间有点睡不着,吭哧吭哧爬起来,用胳膊支着自己,低头看向沾枕头后几乎秒睡的闻罪,涌起了满腔的心疼。
“怎么这么不会爱惜自己啊。”他小声说。
‘没了我监督,你可怎么办?根本就离不开我嘛。’他这样在心里找着理由。
戚一斐又在宫里无所事事、只为寿命拼搏了一段日子,结果喜人,在他努力“胁迫”闻罪真诚希望他能长命百岁之后,他生死簿上的寿命有了长足的进展。
眼瞅着就要突破十年的大关。
真是可喜可贺。
于此同时,闻罪对朝堂上的事,差不多也已经都稳定了。
新帝登基,本应该是最忙碌的时候,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闻罪操心,追封母后,犒赏功臣,清算政敌。更不用说还有先帝的谥号、葬礼需要去想,先帝后宫的嫔妃需要安顿,以及先帝留下的子嗣们需要料理……
幸好,闻罪得了之前已经当了一段时间摄政王的便宜,很多东西都已经提前处理好了,如今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
好比天和帝的谥号。
闻罪早就想好了,定的是下谥,其实就是恶谥,只不过从前面几朝开始,就已经明确规定,不再对大行皇帝作恶谥。但换汤不换料,在长达十七个字的谥号里,真正的关键,便是“皇帝”二字之前的那最后一个字。
闻罪择了个“幽”,送给他的亲爹。
壅遏不通曰幽,动祭乱常曰幽。
这意思简单点翻译就是,就是启幽帝这人特别不好沟通,还不顾礼法,动辄搞事。和历史上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似的。
满朝文武都知道新帝和先皇之间的往事恩怨,自是没一个人敢妄加评论。
倒是有人暗搓搓的,想走戚家的路子。通过戚老爷子之口,传入戚一斐之耳,让他这个吉星劝劝新帝,到底是为人子的,善良一点吧,给亲爹定这么一个谥号,你的脸上就好看了?
但这话都没传到戚一斐那里,就已经被戚老爷子暗中拦截了。
戚老爷子应对方式,很是另辟蹊径,走了一个特别神奇的路线——卖惨。谁来找他说话,不出一刻钟,他就开始哭,老泪纵横、默默无声的哭。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哭,反正就是不能提起戚一斐,一提起就哭,往死里哭。
哭着哭着,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任由别人怎么猜,戚老爷子都是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只要别再来烦他孙子就行。
都说“真男人,流血不流泪”,但戚老爷子对此只有一个字的评价——呸。
他入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以能在宦海沉浮中当个浪里白条的经验,可以负责任的说,手段只分好用不好用,不分男人不男人。
哭走了客人,戚老爷子就擦干眼泪,扭头吃起了一整只的烤鸡。
唉,在他小时候,穷到连大闸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梦想就是吃烤鸡,就真的连做梦都会梦到吃烤鸡的那种,好友笑他应该去当黄鼠狼他都不生气,因为至少黄鼠狼真的有鸡吃。
老了之后,他倒是有钱了,好不容易想怎么吃怎么吃了,结果孙女孙女又嫌弃那玩意太油腻,不消化,不许他多吃。每天和个监工似的轮流盯着他,让他看得见吃不着。他一度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也许活的还不如小时候,至少当年他连看,都看不见。
如今孙女远嫁,孙子入宫,他可不得吃回来嘛。红烧鸡翅膀,他最喜欢吃!
闻罪这头,与对生父形成惨烈对比的,就是他对生母的态度。闻罪一出生,他母后就去了,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什么保护他的遗言与措施,闻罪对生母的各种赞美,更多的是出自一种想象,以及……继续幼稚的气他爹。先后的追封有多隆重,先帝的身后事就会显得有多么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