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省内的异地办案，无论是蒋虎还是杨东，都有人脉关系，可以督促对方调查这件事。
但问题是涉及到两个省之间的事情，如果解决不好的话，是很容易惹出麻烦的。
杨东皱起眉头，也知道这件事比较棘手，不然的话谭龙也不会把马晓红送回来。
谭龙给自己留下来的麻烦，看似是马晓红，实则是黑工厂背后的利益牵扯。
尤其是涉及到了异地办案，必然很艰难。
谭龙这个常务副市长都不想面对这些，才会把马晓红丢给县局。
但县局想要得到钱，补财政的窟窿，就只能面对这个黑工厂以及所在的汉东省。
实在没办法，只能动用人脉关系了。
“虎子，蒋家有没有人脉关系在汉东省？”
杨东开口问蒋虎。
蒋虎都没有犹豫，直接摇头苦笑：“还真没有，我爷爷和我大伯二伯他们，都跟汉东省没什么交集点。”
“你要说他们那个层次，可能遇到汉东省的领导，彼此在一起开会，打个招呼，我是信的。”
“但你要说让他们帮你办事，甚至解决自己省内的黑工厂，挤掉这个脓包，是很难的。”
蒋虎的话很真实，也是个大实话。
杨东叹了口气，也不得不承认，蒋虎说得对。
要知道异地办案，涉及到当地的面子和尊严问题，以及利益纠缠问题。
这个黑工厂背后有没有领导干涉其中？否则为什么这么胆大，可以生产化肥到现在？背后有没有利益输送？是否输送到了写康县甚至吕州市的某些领导口袋里面？
还有，如果让人家协助调查，你想过人家的尊严问题吗？
打个比方，如果有外省的县局领导来找杨东，说在你们庆和县地盘上面，有个违规生产的工厂。
杨东第一反应，肯定也是面子问题。
这是很现实的情况。
但杨东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把对方送走之后，自己调查这个违规生产的工厂，把这件事解决。
遵循的就是内部事，内部解决。
连杨东这样的都难免会觉得丢面子。
更不要说人家汉东省的领导干部了。
“张淇，你有办法吗？”
杨东转头看向张淇问道。
张淇脸色凝重的开口：“汉东省，比较特殊。”
“我们张家虽然的确有长辈的同学在那边任职，甚至还是省长，但…”
“我们张家无法出手，我也没办法出手。”
“那个地方，基本上是汉东人管理汉东，有些排外…”
“本土势力很强大，他们汉东省有十三个省委常委，除了省长和军区司令之外，清一色都是本地人。”
“连省委书记，都是如此！”
“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的汉东省，想要让他们帮我们，很难。”
“礼仪大省，规矩很多。”
张淇从未有过的脸色如此沉重，语气也是如此。
这让杨东对这次异地办案，多了一丝顾虑。
“汉东省的省委书记姓赵吧？”
杨东沉声开口问道。
“好像是。”
张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