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宝拍了拍阮宴的肩膀：“加油。”
阮宴盯着程元宝的屁股道：“与君共勉。”直到阮宴离开他的视线，程元宝也没有弄明白，阮宴让他共勉个啥玩意儿。
让他努力训练吗？
算了吧。阮宴耸了耸肩，非常有自知之明。
再怎么训练，他也不过就是把小学生广播体操，变成中学生广播体操的程度。
虽然平日里端茶倒水喂水果，捏肩捶腿哄睡觉，看上去好说话的很，但是一到训练的时候，顾老师就像变了人似的，难贿赂的很。
就算阮宴牺牲美色去色.诱他，得到的也不过是冷淡的一句：继续。
每到这个时候，阮宴都会开始怀疑顾铭远所谓的喜欢。比如这个时候。
阮宴拿起毛巾，擦掉脸上的汗。
喜欢？他喜欢虐他才对吧……
阮宴不爽地撇了撇嘴角，但是看到顾铭远的时候，还是变成了一个笑容。
阮宴扯了下顾铭远的袖子：“顾老师，咱打个商量呗。为了明天白天有更好的体力联系，今天就到这吧。总不能丢西瓜捡芝麻，为了加练而影响到白天的训练是不是？”
顾铭远站在阮宴面前，看着他道：“累了？”
察觉到顾铭远可能是良心发现了，阮宴重重点头道：“累！”
他都已经这么累了，赶紧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
然而，只见顾铭远目光温柔地看着阮宴道：“累了就把嘴闭一会儿，多节省点儿体力。”
阮宴：……可去他妈的良心发现吧。
阮宴抱着胳膊，打量着顾铭远：“顾老师，我是不是最近对你态度太好了，让你忘记你是我的追求者了？”
“没忘记。”顾铭远给阮宴递了瓶水，一派淡定道，“要是其他人，在他这么讨价还价的那一刻，他就会练到凌晨。”
阮宴一噎，险些被呛到。
这人是在威胁他对吧？
然而，看着顾铭远那副“我没有在看玩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的表情时，一时间，阮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别说，这么操蛋的事情，顾铭远还真他娘的有可能做出来……
想到这里，阮宴不说话了。
看着乖巧下来的小孩儿，阮宴揉着他的头发道：“所以说，当我男朋友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都说脾气不好的人头发会很硬，显而易见，阮宴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但他的头发很软。顾铭远很喜欢揉阮宴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手感不错。
对此，阮宴只回答了两个字：“呵呵。”
顾铭远：“不错，都开心的笑出声了。”
阮宴：妈的智障！
虽然被罚的只有阮宴，但练舞室里还有很多人。一眼望去，他们的脸上都是疲惫和汗水，但哪怕这样，他们也还在咬牙坚持着。
阮宴将水递给顾铭远，又轻车熟路地接过了那瓶被拧开瓶盖的水。
“这又是何必呢？”阮宴润了润嗓子道，“累了就歇会儿呗。”
“可能对你来说，这种超负荷、机械化、又没有思考量的练习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在其他竞争对手都在努力的情况下，哪怕是无意义的重复，也会让他们获得心安。”
听完顾铭远的话，阮宴沉默了几秒钟。
很快，只听阮宴道：“出道真的很重要吗？”
顾铭远没有回答，反而问了阮宴一个问题：“你有过梦想吗？”
阮宴不满地嘟囔道：“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
但阮宴还是仔细思考起了顾铭远的话。
梦想吗……
阮宴想到了小时候。
他其实，还挺喜欢舞台的。
喜欢看妈妈在上面发光的样子，也喜欢自己站上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的样子。
妈妈曾捏着他的脸说：我家宴宴天生是为舞台而生的。
阮宴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说，实际上，直到现在阮宴都觉得，这是因为他这张脸太好看了，如果有人见不到，会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不得不说，阮宴的自恋，是从小就有的。
“不管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亦或是为了梦想，大家站在这里，都是有理由的。”
说到这里，顾铭远看着阮宴，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那么你呢？除了不想继承亿万家产以外，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理由。”
阮宴想了想：“有。”
顾铭远露出了鼓励的眼神。
再然后，只见阮宴薄唇轻启道：“吃饱了撑的。”
顾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