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不过是约半个多钟头的时间,肖邦和那位律师离开,病房就只剩下梵歌,梵歌站在温言臻的病床前,呆望许久,小心翼翼的按照温言臻昨晚躺着的姿势躺在床上,这枕头还有着只属于他的气息,梵歌闭上眼睛,任凭窗外夜幕降临。
半夜醒来,病房里多了一个人,大鸥坐在沙发上打着瞌睡,大鸥的打瞌睡很有大鸥的风格,手臂抱胸,纹丝不动,梵歌勾了勾嘴角,再次沉沉睡去,她有点累。
次日,难得的好天气,暖阳,大朵白云。
梵歌是坐着大鸥的二手车出院的,回家的路上,大鸥告诉梵歌田甜爸爸的事情已经得到妥善的解决方法,这次那位老人家能置身事外还靠温言臻的帮忙。
梵歌鼻子一呛,她还以为田甜爸爸的事情是温言臻做的,真是小鸡肚肠啊!
吸了吸鼻子,梵歌把头转向车窗外,车窗外,街道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这个时候,梵歌才想起原来已经临近农历新年。
很快的,人们会迎来最为盛大的节日,春节。
春节一过,春天就来到,是的,春天马上就要来到了,然后,在岁月流逝下,一年连着一年会像翻挂历一样的翻过去。
梵歌回到家里,家还是那个家,宽敞明亮,沿着环型的楼梯,梵歌一步步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接下来,梵歌开始和之前的那样,按照温言臻给她定的时间表过日子,跑步,到健身房,到素食馆去。
大鸥一般在晚上会来陪梵歌看看电视,和她说会话,有时候说着说着说到以前好笑的事情时,她和他会笑作一团,这个时候,阿姨就会很适当的出现,在这里东擦擦西扫扫,一双眼睛探照灯一样的往着她和大鸥身上瞪。
终于,这天,在大鸥走后,阿姨忍不住了,她瓮声瓮气的:“梵歌,这样不好,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成何体统。”
“那是我哥哥。”梵歌如是回答着阿姨。
之后,阿姨小声的问梵歌温先生去哪里了?
“他回去过年了。”梵歌淡淡的说,她没有告诉阿姨她和温言臻离婚的事情,要是告诉她她会伤心的。
这日,小年夜,梵歌在打扫房间,打开温言臻的衣柜,满满的气息迎面而来,梵歌站在衣柜前发呆了良久。
梵歌按照温言臻说的那样在这里等着他的消息,十几天过去了,温言臻一直没有打来电话。
除夕夜,梵歌和大鸥一起到青岛最为热闹的广场去,中间,顾子键突然的冒出来,民政局还有海关官员让这位老兄最近一个头两个大,在新年倒计时前的五分钟,赞助广场烟花的啤酒公司免费发放啤酒。
这一晚,梵歌踩在大鸥和顾子键的肩膀上抢到不少的啤酒,他们一边喝着免费的啤酒一边跟着大家新年倒计时。
在漫天的烟火下,梵歌对着天空大喊着,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正月十二,梵歌见到温景铭和言翘,这对一直被誉为郎才女貌的夫妻站在客厅上,男的没有平时看到的风度翩翩,女的更是一脸的憔悴,出乎意料的见到她时他们和颜悦色,口气也很温和,温和的说着,一些梵歌小时候琐碎的事情,称赞她循规蹈矩,从来就没有让他们操心过。
称赞她心灵手巧,称赞她乖巧懂事,称赞她。。。。
最后,言翘从她的皮包里拿出前往里斯本的机票,言翘拿着机票时的手有点抖,把机票放在梵歌的手里,她说,这是小臻让我交给的,他说温嘉籇那个臭小子早就迫不及待的等着去接他。
“他说。。。小臻让我和说。。”言翘吸了吸鼻子,调整着表情:“好好的和温嘉籇那个小子玩!他还说梵歌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的感受到母爱父爱,他求我们在最后的时刻让我们对好点,那个臭小子他说。。。他说。。。”
言翘没有把那个他说继续下去,拉着温景铭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手里紧紧的捏着机票,梵歌站在原来的地方,目送着温景铭和言翘离开的身影,言翘离开时的脚步完没有往日的婀娜多姿,看着跌跌撞撞的。
直到那两道身影离开,梵歌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模糊的想着,她要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小籇。
是的,她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小籇,梵歌刚想掉头,一阵高跟鞋蹬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至进,旋风般的,还没有等梵歌回过神来,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这是梵歌第一次见到言翘哭得如此的嘶声揭底,她指着梵歌:“这一巴掌是一个同样的身为母亲送给的,过一段时间后,我想,就会明白的,也会心甘情愿承受的。”
过一段时间后,梵歌终于明白了,言翘这一巴掌背后所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