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即时通讯给他发的信息啊?”
“嗯?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现在停电了,无线网络用不了,我肯定给他发的手机短信啊,怎么了?”
‘我有一个朋友’太典型的开头了,但她装的太真,对方不止有姓氏,她还不是全部告诉他还当着他的面给对方发信息,连最有可能出岔子的发送途径都没问题,姚宴昇就信了答道:“他应该是没有人好好爱过她,才无法深刻的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姜绝把水瓶放到茶几上,蹲坐在沙发旁,他也跟着坐在地板上,她犹疑不定故作随意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也太无能了,人不是天生就有求知欲吗,他可以模仿别人啊,怎么会学不会爱人呢”
姚宴昇不认可这话,以前他缺少和父母沟通导致了多番误解,他认为不能怪罪于这人本身,回她:“在应该得到爱的年纪没得到过,又怎能要求你学会爱别人呢”,他下意识用的是‘你’而不是‘对方’。
姜绝脑袋如遭棒击,转头想要探究他的眼神,溢满泪水的眼睛视线不清,心却如明镜照出了自己。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劈开她一重又一重尘封多年,阴暗潮湿的心门,让她不在埋怨自己,也读懂了自己。
她扑到他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
姚宴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受到她哭得很伤心很难过,也跟着内心难受煎熬,怕她窒息调整姿势让她抱着自己的脖子,双手回搂。
姜绝是被憋醒的,意识还不是太清她哼了声想翻身,发现身体被困住了,她动一下就被抱的更紧,眼睛酸涩肿胀她努力睁开一只眼,有东西挡在眼前暗暗的看不清,她收了下手,只略微惊了一下就完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昨天哭得身心疲惫,太累了直接就睡了过去,现在她和姚宴昇躺在沙发上,她被他困在沙发靠背和他身体中间,他右手给她当枕头,左手搂着她的腰,而她蜷缩着左手,右手抱着他的腰,左腿和他右腿贴近,右脚心踩着他的脚背,这种感觉一点都不难受还很舒服,特别是她脚心踩他脚背的感受特别舒适有安全感。
屋里体感微凉他怀里很暖,她贪婪的想要延长此刻的感受,奈何她昨天喝太多水膀胱憋得紧,再不起来要爆了。
她之前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他应该也醒了是能察觉到的,她轻轻的推了下他的肩膀咳了声,他不但没放开还更用力把她往他怀里压。
姜绝拍了下他的手臂出声,“姚宴昇,我想起来”
昨天晚上她哭了好久之后突然不作声,他还以为她可能是呼吸性碱中毒了正担心的查看状况,不想她是睡着了,手还紧紧的扣着他,顺势就把她抱到了沙发上。
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收回了手,缓慢的坐起来让开位置。
得了空姜绝立即爬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觉得难过,怨恨他的认知,特别想骂脏话,又走到他跟前抬腿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姚宴昇还低着头不敢看她脸色,突然被她踢了下以为她是在控诉他的行为,抬头想狡辩,就看到她疾跑进了卫生间,他没敢离开而是等她回来宣判。
临近四点时外面已经不打雷了,但还是下着暴雨刮着疾风。
姜绝出来看他还坐那开口,“你不回去洗漱吗?”
语气里没有任何不满很平和,姚宴昇抬起头看她的脸确认没有不悦,起了身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那边准备了很多食物,你要过去我那边吃吗?或者我拿来你这边也可以”
“我不客气的,那来我这边?”
“好,你等一下,我回去收拾好了搬过来”
第三天,太阳照常升起,蓝天白云的,台风就像是一场错觉没来过一样。
姜绝从落地窗往外瞧,吓了一跳,对面大楼的墙皮都被吹掉了,学校的校名也被吹掉了两个字,路上的街灯倒地树木伏了一路,姜绝去敲姚宴昇的房门,邀他下楼。
到了楼下,眼前的一切更惊心动魄就像世界末日一般,人烟稀少,街上堆杂的各种垃圾和碎片泡在水中,地上半干不干。
俩人去到了社区街道办反应,很快众人都出来了,自发的帮忙收拾街上的杂物,姜绝和姚宴昇还是回到了啼禄小区跟附近的住户一起清理。
这回的台风是南川建省以来最强的台风,登陆时中心最大风力达到17级以上,南川临海的城市海水倒灌,几十万人受灾,房屋树木倒伏无数,只最严重的两个市的经济损失就超了百亿,台风过后也只有少数中心城市恢复了水电,地方受灾严重上面启动了武警加上群众自发组织帮忙,直到两个星期之后全省才逐步恢复。
下午姜绝和姚宴昇在街上帮忙把电锯割下来的树枝抬走时,陈韵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装不知道任由手机在兜里震动,等到第三次的时候,姜绝装不下去了还是接了,话很简单陈韵让她赶最近的航班回北川,她想推脱路段不好去不了机场,就看到了一辆车驰来停到她面前,下来的人是严镖,她只能改口说谢谢,放下手里的东西回楼上简单的收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