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行至少年的面前,敛眸俯身,单膝而跪。
他牵起少年的手轻吻指背,声音暧昧而冷清,带着几分柔软哄诱与发自真心的崇敬意味:“王——”
“啧。”少年再度无奈又烦躁的咂嘴,抽出被对方献于忠诚之吻的手,使劲儿的揉乱了对方的狐狸脑袋,“都已经是时之政府的boss了,就不能有点儿上位者的气势吗,啊?”
“您知道的,臣下不过只是个”
少年一巴掌糊在狐狸青年的头顶打断了他的话:“起来,什么样子。”
“是。”
青年愉快的站了起来,那双红玉般的眼睛熠熠生辉的望着少年,满是不舍:“还没见到王上多久就要分别,真是太难过了,呜”
“判决书不是你下的吗,现在哭什么呢。”三日月宗近微笑着说出了毫不配合的冷酷话语。
时狐大狐狸精时政boss哽了一下。
“主上,站了这么久累不累?请坐在我怀里吧!”压切长谷部趁着三日月说话的空档,迅速朝着自家小巧的审神者伸出了手。
“哼,真是愚蠢,主上身为王,需要的当然是足够舒服的座椅,而不是你这单薄的身板。”龟甲贞宗立即在少年的脚边跪下,摆出了人体座椅的姿势。
“啊,真是不错的主意啊,龟甲殿下”笑面青江眼前一亮,“那么我也”
原本严肃的场景一秒朝着不利于青少年身心健康发展的污糟糟气氛转变了。
“也什么?”
烛台切光忠一脚踩趴了龟甲贞宗,已然刀锋出鞘插在了又要作妖的笑面青江面前,唇角笑容和善极了:“所以,时狐阁下,十年禁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主上的肉身重铸没多久,力量还没完全恢复,贸然离开本丸您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这”
“是我家小流的主意。”
一道身影自时狐的身后凝现。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拘束服的正太,绿色的长发中闪烁着电光。
同一时刻,自樱花树上落下了一个穿着宽大的白色和服、发色与少年审神者差不多的正太。
他们有着相似的面容。
“绿板。”白和服正太挡在少年身前侧,声线疏离的打着招呼。
“无板”绿发正太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以故意的语气缓缓补充了后半句称呼,“哥哥。”
“你还是这么宠溺无色之王啊。”染上了绿色的人形德累斯顿石板嗤笑着,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注视着属于无色之王的德累斯顿石板,“就是因为这样,你家无色才会越来越没节制的坠剑。”
“只要有我在,无色就会一直拥有着[不死]的无限重铸属性,直到我的力量耗尽——你对于绿之王比水流而言也是这样的存在,有什么好说的。”
被自家作为审神者的王权者建立联系终身绑定拐带回家的石板,成为对方无论怎么作死都不会死的保障之后,互相冠以被染上的色彩为名戏谑的称呼对方,已经是这两位来自不同世界的石板的小乐趣了。
“你在这里”少年无色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小流怎么了?”
“小流他啊”绿之王的德累斯顿石板唇角的笑意抹平了,他以一种复杂的视线盯视着无色,“他,坠剑了。”
对于他们而言,坠剑又不会死——所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在。
无色之王瞬间便想通了这一点儿。
“然后呢,和这次禁足有什么关系?”
“小流坠剑的世界就是你接下来要去的世界,无色。”[绿板]从时狐手中顺走了他之前看直播用的小平板,狠狠地瞪了审神者无色少年一眼,“小流的要求是你必须控制自己十年不坠剑,并且搜集到他坠剑之前都为了那个世界的稳定进行了什么操作——达成了这两个条件之后,他才会苏醒。”
突然之间被好友以命相逼的审神者能掉剑解决的问题绝不动脑子无色之王:
虽然喜爱暴力解决问题,但他又不是真的没脑子!
无色曾经在成为无色之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自己是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来着——作为一缕沉入尚且埋藏在地底的德累斯顿石板的魂魄,突然获得了王权者的能力穿越和不死,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谁就穿越到了疯狂的战场,被狐之助哀求着解决暗堕刀平定混乱的时政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不明就里的战斗状态,在狐之助不知道哪儿搞来的德累斯顿石板的帮助下,多次坠剑清理暗堕本丸,最终把时之政府的病灶全部拔除,成立了全新的时之政府,规范了审神者系统,梳理了不少乱糟糟的世界线。
他秉持着和自己无关的原则,对政权什么的没兴趣,所以顺势成了时政新boss的就是进化后的狐之助——时狐。
可以说,他爱坠剑解决问题的习惯都是面前这个狐狸精给引出来的。
大狐狸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儿,眼神游移了一瞬,相当心虚。
为了避免石板的力量弱化,狐之助建议无色去各个世界拐带新的石板增强原本这块石板的力量。平行世界同一事物同一生物无法共存的原则在本就有着时空之力庇佑的本丸内完全不存在,加上不少平行世界里石板最终的命运都是被白银之王给坠剑摧毁,有灵魂的存在必然渴求着存活,所以拐带石板回家进行融合也逐渐成了就任审神者之后的工作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