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人低低笑道,“本侯就喜欢看门,赵夫人能拿本侯怎么办?”
南平语气一凉,嗤道,“那可真够贱的。”
啧。
就不久前,谢韶还护着南平呢,还“公主”“公主”地叫,也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竟翻了脸,竟就在大明台门口你一句我一句地呛了起来。
廊下的人道,“比起赵夫人来,本侯是自愧不如。”
南平奇道,“这叫什么话?”
南平才说完,廊下的人就俯身凑到了南平面前,“我要是你,这辈子都不好意思来大明台。”
南平气的跳脚,“谢韶!你敢讥我!”
一旁的侍从闻声连忙小声提醒着,“赵夫人慎言,这是安北侯,可不敢直呼名讳..........”
南平哼笑一声,“安北侯变了。”
廊下的人道,“哦?哪里变了?”
“变得..........”南平欲言又止,忽又噗嗤一声笑,“怎么变成了.........”
话说了一半,又刻意留一半,有意叫人心痒。
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明日册封,我有体己话要与姐姐说,安北侯还是让路,就别在这儿讨人嫌了。”
阿磐朝赵媪示意,赵媪这便去殿外请了,“赵夫人进吧,娘娘已备好了茶。”
南平乜斜了一眼廊下的人,猛地撞了那人一下,继而一把推开殿门,也就袅袅娜娜地进了殿。
身后跟着个婢子,不是岚若,岚若昨日就在大明台被掌烂了嘴,一时半刻是不能出门丢人现眼的。
南平一进殿就四下打量起来,连连称叹,“啧,大王待姐姐真是好呀,这就是‘椒房’吧。”
才过了一日,从外头就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了。
说着话便径自拨开珠帘坐了下来,隔着一张长案,就坐在阿磐对面,双手托腮,眨巴着眼睛,“赵人是不会认输的,姐姐没想到吧,我还能好好地出来。”
阿磐笑,“是啊,妹妹好本事。”
南平歪着脑袋,娇滴滴地问,“姐姐,平儿也想要椒房,姐姐说,大王肯不肯呢?”
真是贪心呀。
那头她原本十分满意的乌发掉下好几缕,零零碎碎的,她索性沿着脸颊两侧狠心剪出两段齐颌的短发来。
不见狼狈,倒越发显得人娇俏了。
阿磐温和答话,“以后,慢慢总会有的。”
南平挑着眉头,“姐姐说的以后,是什么时候呢?平儿性子急,怕等不了那么久呢。”
阿磐浅浅一笑,“等你走进大王心里的时候。”
南平凑过来,笑嘻嘻道,“姐姐,也许不必那么久。”
一双眼睛在烛光下亮闪闪的,闪着狡黠的光泽,就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猜,姐姐也活不了多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