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鹤凛原本还沉浸在自我怀疑中,当他嗅到这股浓烈的血腥味时,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好像被什么东西挑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的气血好像比之前翻涌得更快了。
原本他还在原地不断地挣扎,脑海里有两道声音,一道在质疑他是不是真的能打得过楚淮江,另一道则在不断地鼓舞他战胜心魔。
他沉浸在这份自我怀疑中,久久没有动。
可是等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些陌生的怪物,他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一抹诧异,随后就觉得之前被压下的战意似乎在上涨。
他的第一高手并不是浪得虚名,顿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眉头紧皱,看向禾多田阳人:“你不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这些东西,不该是我阳国武者应有的东西!”
岩鹤凛是阳国武道的代表者,他也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武痴。
所以当他发现皇庭居然炼制出了这样反人类的东西后,满腔都是不悦。
可现在的禾多田阳人和之前比起来,光是从态度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看向岩鹤凛,目光里居然带着嘲弄和不懈:“岩鹤先生,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东西才是阳国该有的?”
“像你这样,闭关十年仍旧无法对楚淮江冒进一步的‘第一高手’么?”
岩鹤凛目光骤然一凛:“你说什么?”
“呵呵,承认吧,岩鹤前辈,你根本不是楚淮江的对手。哪怕再给你一个十年,你也无法追赶上他的脚步。”
和之前那个对着岩鹤凛小心讨好的禾多田阳人截然不同,此时的他态度倨傲,毫不留情地嘲笑着岩鹤凛,每一句话都在岩鹤凛的雷点上反复蹦迪。
“你不是一心想要振兴阳国武道,让其成为世界第一么?”
“可是连你这个阳国第一高手在楚淮江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阳国武道还有什么救?”
“但我就不一样了,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
明明是两人被围困,但是从楚淮江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他们被包围了,倒像是他们两个把这帮阳国人包围了。
楚淮江语气平平淡淡,就好像专门借着这个机会给秦风指点一般。
“你要记住,不要去依赖它,而要让它肯定你。”
楚淮江仿佛对种子十分了解,甚至还能看出秦风身体内的变化一般:“现在你体内拥有的是截然不同的力量,自然不能再用从前的方法去使用这份力量。”
“记住,这份力量在你身体里,就是属于你的。”
“随心而动,感受这份力量去向的地方,感受它的变化,将它彻底变成你的东西。”
他们二人站的近,说得又是中文,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讲什么。
禾多田阳人已经等不及了,即刻便吹响了骨笛。
造型诡谲的骨笛,在他的吹奏中发出了刺耳的音调,这声音让听见的人都忍不住眉头一皱,就好像直接从黑板上划过的声音一样,粗嘎难听且让人揪心。
现场的情况变幻莫测,源稚明等人的死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源稚雅来不及悲愤,她因为楚淮江的气场就已经俏脸煞白,险些没能抗住。
现在她只能躲在源滕建身后,忽然看着会堂的一处边缘道:“那、那是什么!”
源滕建下意识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瞳孔瞬间就凝固了。
在审判开始之前,会场的边缘就布置满了皇庭的武者,身穿着皇庭的盔甲,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外援。
会堂的面积很大,至少布置了上百名皇庭的武者。
一开始谁都没把这些武者当回事,毕竟这里是皇庭的稽查司,皇庭多布置些人手很正常。
可谁也没想到,随着禾多田阳人的骨笛吹响,这些布置在外援的武者忽然发生了可怖的变化!
包括几大家族的人在内,全都为这眼前的一幕心神巨骇。
因为曾经在决斗场上,发生在芝井健太和岩手圭太身上的事情,再度在眼前重演!
原本以为芝井健太和岩手圭太是皇庭为数不多的试验品,可是当看到上百名武者在自己面前变异,众人才猛然惊觉——原来这才是皇庭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