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的墓不在京城是么?”严昭从姚白栀的眼睛里看到了感同身受,便放柔了声音问。
姚白栀点点头:“在魏郡老家。”
“以后有机会,我陪你去祭扫。”
他这话接的还真自然,彷佛老夫老妻似的,偏偏气氛如此感性,让姚白栀说不出太伤人的话来,只道:“不敢有劳殿下。”
“殿下”两字入耳,严昭才惊觉自己操之过急,掩饰道:“是我说错话了。你今日生辰,原不该说这些扫兴。”
“殿下怎知今日是臣女生辰?”姚白栀终于找到机会问了,相府千金的生日,不可能谁都知道吧?
严昭再次以令姚白栀惊诧的坦率答道:“跟于女官打听的。”他说着侧头望了于碧珊一眼,“东宫有位女官,跟于女官是亲姐妹。”
居然就这么承认了于碧珊和他有关!姚白栀不由也回头看了一眼于碧珊,却见于碧珊微微欠身,似乎是向自己表示歉意,就说:“原来如此。”我偏偏不问你为什么打听我生日,哼!
没想到她不问,严昭却脸皮厚,自己说了,“本来我荐了刘太医来,是希望能对你的病有帮助的,不想刘太医身上有这么大干系,反而给你们府上添了麻烦。我心中不安,就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想送给你,聊表歉意。”
编,你继续编。
姚白栀看着严昭,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疑虑,充分表达了她的不相信。
严昭就转头叫人,门外候着的随从随即捧着一个扁方纸盒送进来,严昭亲自接过盒子,递给姚白栀,说:“打开看看。”
姚白栀接过盒子试着挺轻的,就横放在窗台上,自己打开盒盖,发现里面竟是一本画册,封面上一对璧人并肩而立,男子长身玉立、衣袂飘飘,女子柳眉杏眼、长发披散,长裙之下还露了一截鱼尾巴。
这是啥?中国古代版美人鱼?!我就知道他也是穿来做任务的!
“真美。”姚白栀不由感叹,“蔷薇就该这样生长呀!”
严昭会心一笑:“是啊,无拘无束、肆意伸展,芬芳烂漫到极致,不辜负这初夏的暖阳,也不辜负雨露的滋养。”
咦?他这句式……怎么这么奇怪呀?一点也不像古人发感慨的样子,反倒有点她姚白栀胡说八道时的□□,难道,严昭真的也是穿越者,来做任务的?他前面一段话也似乎过于成熟了些,要是照原剧情……算了,还提什么原剧情,原剧情特么的现在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想到这儿,姚白栀忍不住叹了口气,严昭立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随口胡诌,“就觉得殿下这话说得真好。”
严昭强自压抑的喜悦终于不受控制的翻涌上来,面上浅淡笑意像野蔷薇突然见到日光一样飞快生长蔓延,在姚白栀猝不及防之下就灿烂盛开,除了惊艳,她再想不出别的词儿。
这少年真不愧是故事男主角呀,帅的彷佛自带光环,还肉眼可见!
两人四目相对,周遭的一切,包括紧紧跟在姚白栀身边的松风都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她被严昭看的心砰砰乱跳,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展颜欢笑,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