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沐芊还是被弄得好痒，她捉着他的手，颤着肩膀吃吃笑着。
他侧首到她颈窝，亲昵柔和。
江画眼皮跳了跳。
提包里手机铃铃响着，她连忙退出去，高跟鞋敲到地面的声音有些仓促。
沐芊错愕，身体仍被他环抱着，她仰头，他已经淡淡地收回目光看她。
指腹点了点她鼻尖。
“走了，去吃饭。”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还倒酒。”
沐瑸数落着，脸上却笑出皱纹，他端起来浅抿一口：“这次李市委书记下台，项目重新批了，森林置业建筑工地马上就恢复施工。倒是上北国际南面塌方，这次塌的不是我们的楼，直接塌到华行分行的围墙去了……”
一想到温穆清臭着一张老脸在疏通关系，他的心情就变得非常愉快。
沐深行静静听着，指腹摩挲着酒杯。重活一世，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在他的预计里，恢复施工是明年一月才能做到的事，而今却提前了。
沐瑸很享受跟儿女团聚，他高兴地絮叨完，转而问沐芊：“那个温思宇还纠缠你没？”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她抓着筷子，有些不敢看沐深行的表情，摇摇头说：“没有了。”
“诶。以后出门，一定要有保镖跟着。芊儿越长越漂亮，就怕被哪个坏心眼的欺负了去……”
沐深行薄唇冷冷的抿着，没有说话，只是给她夹菜。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碗，里面的菜越堆越多，都快看不见米饭了。
一旁的江画有意开口：
“芊儿也快高考了，准备去哪个大学？还是出国……”
“她去S大。”沐深行代替她回答。
沐芊愣了愣，想辩驳就看到他阴沉的眸。她噤声，小脸忽白忽红。
对面的沐瑸微微诧异：“芊儿成绩这么好？以前功课不是还有些吃力吗？爸爸还想着给你找一个补习老师来着……现在看来不用了。芊儿也很努力啊。”
“那你是想报哪个专业？
“雪晴很喜欢你，想跟你同一个专业呢。以后说不定是同一个寝室室友，你们也可以互相照应下。”江画笑着说。
“专业是分人的，有些人学得会，有些人学不会。何况我们家离S大很近，应该不用住校了。”沐深行开口，嗓音淡漠如水。沐瑸眼看着气氛尴尬起来，笑意有些变淡。
“好了好了。雪晴的成绩确实差了点，硬去学可能跟不上，问过她的意愿再说。”
江画白着脸闭上嘴巴。
被包养的生活持续越久，仰人鼻息的感觉就越是讨厌。她已经不是只喜欢表面光鲜的年轻人了。
她想换一种生活。
但是，现状和她当初设想的很不一样。
要是没有沐深行就好了。
客房。
窗帘半掩，金色的阳光把树影打在地面上。叶子已经快掉光了，枝条倒影凌乱繁杂，把那片明亮分割成不规则的形状。
沐芊坐在窗前逗点点，最近天气太冷，它的笼子已经转移到室内。几个月的饲养，点点胖了许多，比刚来时更加圆润了。
黑溜溜的眼睛机灵地转着。
沐深行说这是宠物兔，不可能长得很大。
她心里是喜欢的，倒了一把兔粮在手上喂，看它贪婪地舔食。两只竖起的耳朵微微颤动，她轻轻抚摸它灰白的毛，软软滑滑。
忽然咔嚓一声，房间的门被人用钥匙打开。沐芊诧异地抬眸看去，沐深行站在那里，目光盯着窝在她怀里耸动的兔子。
圆圆的屁股对着他，尾巴也是圆圆的，看起来像一个球。
“……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小脸难掩惊讶，她软软的声音接着响起，“爸爸走了？”
刚才沐瑸跟他谈公司的事，她插不上话才回房间来。
沐深行置若罔闻，转身把房间门反锁。他走到她身边，那只兔子还没有反应，恋恋不舍地舔着她手心的碎屑。
吃完又在她怀里打了个滚。
他有些看不下去，抓着它的耳朵把它提起来，锁进笼子里。它反抗地啃咬着脱漆的铁丝，扒拉出刺耳的刮擦声。
沐深行干脆把笼子搁到房门之外。隔音很好，这会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沐芊就感觉有些害怕。她讷讷的仰头，“哥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