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胃疼得很惨，她知道他这个毛病，安置好他就去楼下买药。
“别找我，我跟朋友在外面玩呢。”
“哪个朋友？”对面男声沉沉的，有些不悦的味道。
“你不认识。”
许奕辰没再问，电话被挂断了。他看着街道那面的乔雪，脸色阴鸷得厉害。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过去叫太太？”
“不用。”
她被人捧惯了，稍微看得紧些，她就会反感。
到底和他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女人差别很大，不好控制。
“先回去吧。”他冷淡道。
苏泽醒来时，乔雪正往他嘴里塞药片。
她托着他的头想给他喂水，喂不进去，冒着热气的杯子搁在桌柜上。
他看着她，不作声。
“你起来把水喝了。”
苏泽静默了一会，她看到他很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没有喝水。然后他掀开了被子。
她以为他要去厕所，他却直接往楼下走。
“你要去哪？”
仍旧没有回应。
她捺着性子跟上去。
“我叫了粥，你要走就带走，吃了胃不疼。”
她把塑料袋塞给他，他不接，她就抓过他的手把袋子套上去。他收回手时指尖松了，东西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乔雪没了耐心。
“喂，你是不是怨气很大？聋了还是哑了？要不是你晕倒，我根本不会带你来这里，你气什么气？早知道我直接留你疼死算了！要走就走快点走吧，看见你就烦！”
他单薄的背影颤抖了一下，低头，换鞋的时候被她叫住。
“这不是你的，你鞋子在柜子里面。”
她没想理他，但他确实穿错了。
他打开柜子，她爱美，上面两排都是她的鞋子，往下还有好几双崭新的男士皮鞋。奢侈品牌，确实也不是他买得起的。
可能是她未婚夫的。
他还没找到自己的那双，忽然听到很轻微的一声，模糊的余光里，那只装着粥的袋子被她拎起，扔进了垃圾桶。
“你好没有，要走就别磨磨唧唧。”
她打开另一扇柜门，催促，感觉他动作有些僵硬。她移开他的手，低头的瞬间看到他满脸的泪水。
空气寂静。
她再也说不出那些气话，只是神色慌张地看着他。他眼眶很红，脸色苍白得厉害，那画面如同一把刀扎进心里，疼得她手足无措。
“……你哭什么。”
“你别哭了。”
她擦着他眼泪，试图抱着他的脖子安慰，没有用。她从来都是被人哄，哪里哄过别人，至多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一下下拍他的背。
夜色随着灯灭笼罩。
屋里很黑，窗帘外透出深暗的蓝光。
“好像是电卡欠费，有段时间没来。你别走了，我们叫外卖吧。”
太久没见，她其实很想他。
苏泽看着她手机屏幕映出的光，有些不想回忆宴会看到许奕辰吻她时的心情。他跟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安静得有些过分。
外面灯火明亮。
“你要吃什么？你不说我就帮你点了。”她坐在他旁边，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成人形靠垫，只是他瘦了太多，靠着很单薄。
他还是沉默，看她清丽的指尖在屏幕滑动。
她订婚后似乎再没点过外卖，最新一笔订单记录还在半年前，她和他一起吃的。
她点了再来一单。
“你要多吃点东西，你太瘦了。”她手伸进他衬衣，去摸他的肉，他僵硬了一下，把她的手拿出来，她又伸进去。
“苏泽，你能不能开口说话。”
“……嗯。”
他声音很哑，哑得快听不见了。
掌心滑过他背后的片刻，她摸到一些不甚平滑的凸起，像是疤痕。
“你这里是怎么？”
“烫伤。”
“什么时候？”
许奕辰去朝歌找他麻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