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艾琪接道：“吃的老磁器口豆汁儿店的焦圈和糖火烧。”
韩春明瞪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侯艾琪这不标准的答案。
“糖火烧可好吃了。”苏萌眼睛都弯了：“奶奶给我买过。”
“是好吃。”韩春明也点头，还偷着咽了咽口水，老磁器口的豆汁和糖火烧他在关爷爷家吃过一回。
“你什么时候吃的？”苏萌一脸疑惑地道：“你们家那么穷，从来都不买早点，你什么时候吃的？”
“我在前街关爷爷家吃的，还喝了一大碗豆汁儿呢。”自从父亲去世，家里就靠刚开始工作的大哥和大姐不多的工资维持，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他妈还得去他外家借粮借菜。
苏萌点点头，表示相信了。韩春明也领她去过关爷爷家，只是他家脏兮兮的，屋子里还有股奇怪的味道，她不喜欢，后来就再不去了。
从苏萌直指韩家穷的时候，侯艾琪就盯着韩春明的脸色，他除了自证吃过，不是说谎外，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侯艾琪倒是想说一下苏萌，替韩春明辩驳一句，可是想想就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她要是真敢说苏萌的不是，韩春明肯定还要去护着，便继续道：“他家的馓子也好吃。”
苏萌不停地点头道：“还有糖耳朵，糖耳朵最好吃。”
“还有豌豆黄。”侯艾琪一样一样地提起，苏萌听到她吃过的，就要发表一下意见。
“……好吃……不好吃……最好吃……”
不管吃没吃过，韩春明都跟着点头，认真听着，很快：“咕噜噜！”见侯艾琪和苏萌都看向他的肚子，有点不好意思。
“你家又没有粮食了吗？”说完，苏萌皱眉道：“爸爸好几天没给我买饼干了，我也没饼干给你。”
“不用，不用，我不饿。”韩春明连连摇头。别说给苏萌买饼干了，听二姐说，苏妈妈正在接受审查，有人举报她有海外关系，苏家可能要出事，苏爸爸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侯艾琪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子，递给韩春明：“给你吃，饿着怪难受的。”
“不要，不用，你留着吃吧，你留着吧。”韩春明推着纸袋子不接，他吃苏萌几块饼干还行，吃侯艾琪东西可不行，他妈说了，现在粮食家家都不够吃，她家肯定也不富裕。
侯艾琪把纸袋子打开口，冲着韩春明道：“吃吧，就是个窝头。”
韩春明往里一看，还真是窝头。
侯艾琪一看韩春明犹豫了，干脆抓出来一个怼到他嘴上：“你就吃吧。”说完又掏出来一个窝头递向苏萌：“苏萌你也吃一个吧。”
苏萌摇头：“我不要，窝头不好吃，渣渣的。”
侯艾琪眼睛一亮，‘食物’也许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韩春明嚼着窝头，眼睛瞪的老大，对苏萌道：“苏萌，这个窝头一点都不渣，可甜了。”
苏萌继续摇头：“我不要。”看向大口大口吃的韩春明：“你吃什么都说好吃，你上次还说烤黄豆好吃，硬的像石头一样，还有榆树钱儿，里面全是虫子……嗯……”想了想道：“就沙果好吃。”
听着韩春明的零食单，还有苏萌的数落，侯艾琪看向已经吃完了一个窝头的韩春明，苏萌说话可真不客气，怼她！
韩春明把粘在手上的渣子都吃了：“沙果好吃吧，等过几天我妈去我外家，多给你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