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没敢多想：“是为何？”
“因为皇兄他……喜欢男人。”
“！！！真的假的？”
江顾原回到原位，仿若无事地摇扇子：“是真是假，看你信不信咯。”
江顾原走后，沈尧还念着这事。
若江顾旻喜欢女人，那他沈尧可不敢留在宫里，若江顾旻喜欢男人……他就更不敢坐这后位了。
沈尧开始琢磨跟江顾旻和离的可能性有多大。
晚饭时候，长生殿的侍卫过来传话，喊皇后去正殿用膳。
沈尧想起江顾原下午说的那事，便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心事重重到了地方，一进门就看见已入席的皇帝。
沈尧下意识就想行军礼——在行伍里，下级见上级都是行的军礼——结果膝盖刚弯起丝毫，就听见那人发话：“礼就免了，我受不起。”
江顾旻终究还是说了话。
沈尧应“是”，坐上次位准备吃饭。
宫里不光是待人接物麻烦，吃个饭还讲究定时定量，中午沈尧自个儿吃饭的时候才吃一碗，那叫香荷的宫女就手脚麻利地把一桌菜都给收拾了，可把沈尧给心疼的。
到下午沈尧才明白，心疼饭菜还是次要，最关键他没吃饱饿得快，临到晚饭，好好的一个皇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江顾旻动了第一筷后，沈尧便毫无顾忌地吃起饭来。
本来就不是挑食的人，更何况饿了快一下午，现下就是摆头全牛在沈尧面前，他也能啃干净。
在场伺候的宫女侍卫们一看这场面，都忍不住偷笑。
只有江顾旻冷着一张脸，眼神淡淡扫一圈，众人皆低下头不敢露笑。
他的目光最后停在啃鸡爪子的皇后身上：“我竟不知宫里的饭菜有如此美味，能让皇后连国母形象都不要了。”
沈尧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啃鸡爪还是保持形象，这是个难题。
那道目光的杀伤力实在太大，沈尧悻悻放下鸡爪，舔舔泛着油光的嘴唇，勉强算是在维持形象：“末将鲁莽，望皇上海涵。”
江顾旻蹙眉：“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江城军帐。”
“嗯？”沈尧心说多年不见，这皇帝怎么变得阴晴不定的，前面冷嘲热讽也就算了，这怎么还说重话呢。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希望皇后能好好学一学。”
“？？？”
说完，江顾旻便放下筷子净面离开。
沈尧看着那些个宫女又手脚麻利地收走他的鸡爪子，内心万念俱灰。
——原来所谓皇宫，就是不让人好好吃饭的地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