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叶潜随手披上战袍后,薄薄布料竟然迅速被汗水打湿,于是黏胸膛上,透出下面那微微贲起结实肌肉。此时叶潜虽然喘息还算均匀沉稳,可是那胸膛却起伏着,一鼓一收间,展示了强劲有力刚强,散发着沙场男儿特有味道。
怀柔郡主素日接触多男子,无不是举止得体彬彬有礼之辈,又怎么会敢她面前作如此打扮呢,当下她是丝毫不觉得唐突,反而心驰神往,甚至生出一股念头,若是她和他熟了,有朝一日能摸一摸那滚烫犹自散发着热气胸膛,该是什么滋味呢?
叶潜不知道怀柔郡主片刻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想法,只是见她站那里呆呆望着自己,皱眉道:“郡主,你闯入秋林苑,不知有何指教。”
怀柔郡主见他这么问,一下醒过神来,狡黠地笑了下,蹦跳着走到叶潜身边,调皮地道:“没有指教就不能来看你吗?我可是听说你病了,心里担心你,巴巴地来瞧你呢。”
叶潜听她这么说,心中越发不悦,脸上也加疏远,淡声道:“郡主说笑了,叶潜乃一粗人,和郡主素无往来,哪里值得郡主如此挂念。”
怀柔郡主听他这么说,倒是把自己拒之千里之外样子,心里不高兴了,当即撅嘴道:“叶潜,你也知道,太后和朝阳公主都有意你我结为夫妇,你难道对我就没什么感觉吗?我来看看你,你竟然还说出这种话!”
叶潜浓眉紧紧拧起,心道她和朝阳公主同是天家女儿,虽个性大不相同,可是行事风格倒是一致,全都是目中无人我行我素,全然不把规章礼法放眼中。
再次想起朝阳公主,叶潜眸子越发深沉,瞥了眼怀柔郡主,冷漠疏远地道:“郡主,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怎么末将完全听不懂?”
怀柔郡主一听这个,气不打一处来,怒问道:“叶潜,敢情你根本心里没我?”
叶潜冷笑,反问道:“非亲非故,末将为何心中要有郡主?”
怀柔郡主不敢置信地瞪着叶潜半响,目瞪口呆,后终于明白过来,豆大泪珠往下掉:“好个叶潜,你竟然敢拒婚,你是觉得我不够美,还是地位不足以与你匹配?”
叶潜见这个娇美公主转瞬哭成这样,可是心中却无一丝怜惜,只是淡定疏远地道:“郡主说笑了,是叶潜不足以匹配郡主。”
怀柔郡主气极,她活了十几年,还从未遇到过见到她眼泪而不上前柔声哄着,当下一擦眼泪,狠狠地道:“叶潜,你等着,若是我不能让你乖乖娶我,我便不姓赵!”说完一扭身,一甩手,掀开营房门帘直奔自己马儿而去了。
叶潜站那里凝神了一会儿,猛然迈开大步走出来,果然见营房外几个亲信都贴着耳朵听动静呢。
他沉脸扫了他们一眼,皱眉问道:“为何怀柔郡主会进入校场?”
几个亲信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说不知。
叶潜冷哼一声:“我堂堂秋林苑,原本是贴墙铁壁飞禽难入,怎么如今一个女子进入你们却丝毫不知?”
众人低头,默不敢言。
叶潜冷声道:“去查,查出来后军法处置。”
众人面面相觑,连忙高声称是。
重回到校场,叶潜眉目森冷,气势凛冽,虽烈日当头,可是校场上众多军士却感到了森森寒意扑面而来。
叶潜沉声命道:“继续练。”
他垂眸,拔出腰间三尺剑,宝剑锋芒烈日下折射出嗜血光芒。
他刚毅眉一动不动,紧抿唇如同刀片一般薄利。
凝视着手中长剑,他一字字地道:“没个人必须射出五十只命中箭方能休息。”
夜已经深了,众位将士都已回营,可是叶潜依然握着手中那把剑,痴立月光下。
他犹自记得,那个女人是以着一种怎么样姿态把这把剑送给自己。
柔软顺滑犹如丝缎一般躯体,刚硬冰冷宝剑,分金破玉一般侵入,温暖紧致包裹,这是今生用难忘记回忆。
曾经叶潜目中所看到,是自己美艳妖娆女主人,那是一个情窦未开少年贫瘠苦涩年华里鲜亮一道色彩和期盼。待到走入石榴裙下,进入锦帐踏上牙床,他却沉溺于温香软玉中不能自拔。那时只恨她太过无情凉薄,只觉得她如云如烟莫测难懂,空有一腔爱意,却不知如何施展,几分抱负隐隐心间冲撞,可是却无处使力。
如今兜头几盆冷水泼下,却是泼醒了沉醉他。
闭上眼睛,却是回忆起那一晚她几乎赤着身子紧抱着这把长剑时情景。
这把剑,叫龙泉,是先皇赐予萧桐,而后萧桐挂剑而去,留她手中。
当他用坚硬穿破她伪装进入她身体,却从她手中拿走这把剑时,心中不是没有怨恨,那点怨恨蒙蔽了他双眼,让他看不清她用意。
如今一梦初醒,方知她临别赠剑用意。
这把剑,别名叫守护,是一个男人曾经对一个女人承诺。
叶潜紧握长剑,于月光下静思,却是越想心中越发悲痛凄冷,可是凄冷之中胸臆间有什么蒸腾。
挥剑出鞘,剑芒犹如月华般耀眼,他仰头望,但见月如钩,夜空萧瑟。
一种难以言喻悲切心间泛起,扪心自问,叶潜,如她所言,你能给她什么?
你有什么可以来守护你心中所爱?
那个女子曾经遭人□,你是否有朝一日可以为她一雪前耻
一股慷慨壮志伴随着深沉痛意心间酝酿,这一刻,月华之下,对着三尺长剑,叶潜暗暗发誓,总有一日,我必以那贼人之血来洗刷她心中耻辱。
就叶潜胸臆澎湃之际,一个男子挥退众侍女,静静地走到了校场旁,淡定地审视着场中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少年。
叶潜拧眉,回首望,却见当今天子气定神闲地立校场之外。
他当即收剑,大步上前,单膝跪地:“皇上。”
赵彘笑:“叶潜,时候不早了,你还这里?”
叶潜点头:“启禀皇上,末将前几日醉酒,今日便想勤加练习。”
赵彘满意大笑:“好,叶将军如此忘我,将来必有一日能助朕成就大业。”
叶潜低头不言。
赵彘轻笑,校场缓缓踱步,边走边道:“叶将军觉得,我大炎朝是否有一日可以踏平四夷,称霸天下?”
叶潜垂眸,淡声道:“皇上英明神武,大炎朝国运昌盛,末将认为必有那一日。”
赵彘回首,挑眉笑道:“喔,那听叶将军意思,此事很是可行?”
叶潜沉声道:“回皇上,此事自然不易,可是只要行之,则必有功成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