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妖冢之行,真可谓是“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一路走来腥风血雨,诡谲莫测,我能活着回来已属大幸。
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我梦中无数次的梦见兮晨,她的音容笑貌,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
最让我担心的还是阿紫,当时兮晨将我推入山崖之下,也不知道阿紫在上面什么情况,她是被兮晨杀死了?还是逃走了?
这一切我不得而之,与此同时,胖子和刘方亮也是下落不明,我现在的生活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每天都在愧疚和遗憾之中度过。
生活还在继续,我回到老家刘家村,只能是继承我家老爷子的衣钵,拾捣起了乡村道士的手艺,用来糊口。
两个月之后的一天,一位中年人来到了我家里。
这个人我认识,是一位抬棺匠,我叫他老张,他和我爷爷共事多年,交情很深,现在我继承了我爷爷的衣钵,张罗起了乡村土道士的手艺,他看到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有心帮衬一二。
这不,隔壁红山村死了人,他立刻将这单超度死人的生意介绍给我。
“张叔,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到老张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我连忙上前客气的打了一个招呼。
“刘伢子,有活了。”听到这句话,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淡淡的回了一句:“是横死的还是老死的?”
这是乡村土道士的规矩,无论给谁做法事,我们首先要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横死的大多数指的是遭遇车祸,或者是被杀谋杀,上吊自杀等早夭之人,老死的指的是年纪过了六旬之后,自然老死的老人。
横死的有横死的价钱,老死的有老死的价钱,价格不一样。
我以前经常跟着老爷子身后办丧事,对于这行当的规矩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也不是二愣子。
老张递了一根两块五的烟给我,点上火,自己也抽了一根,这才慢悠悠的道:“老死的,今年七十六岁,主家想要找一位有真本事的道士去做法事,你爷爷刘大胆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既然你继承你爷爷的手艺再度做起了这行当,我也相信你。”
自从八公山回来,一连两个月都没有经济来源,因为是刚做乡村道士,所以也没有人相信我这小小年纪的小娃娃,现在还不容易来了一趟生意,我当下打定主意,跟老张去红山村。
在路上老张告诉我,死者名叫范晓华,病了好几年了,结果昨天晚上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就驾鹤西去了。
我们边走边说,当来到红山村的时候,还没有进村,我们就被村口大槐树下的几个老妇女给拦下了,开口就是骂:“张秃子,你个死老鬼,来我们村子是想要祸害哪家的寡妇,也不怕被人后面戳脊梁骨……”
这个老张其貌不扬,又是个秃头因此人送外号张秃子,这群村口的老妇女对我这么一个小娃娃自然不感兴趣,对于这个老张倒是有些意见。
显然老张平时生活作风有些不检点,人民内部的矛盾自然是人民内部自己解决,我也管不了,正要准备袖手旁观,却没有想到,这个老张居然阴了我一手,他说:“我现在跟着刘大胆的孙子混,他就是我大哥,有什么事你们跟他说,跟我哼哼唧唧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