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珊愣了一下:“娘娘。。。”
“二嫂有了身孕,宫里的太医是最好的,待会儿本宫回禀了皇上和太后,便让二嫂进宫来给太医瞧瞧再说。”虞澜清拍拍秦玉珊的手,示意她安心就好。
听虞澜清说要让许凝霜进宫来,秦玉珊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明白了些虞澜清的用意。
说完这些,虞澜清突然回过身,对着绣心吩咐道:“苏姨娘言语冒犯已故的德妃,攀污虞家,你让小安子带着人手,领着本宫的口谕随大夫人一起回去,苏依依可以留在虞府,苏姨娘不行,让小安子把苏姨娘架到西街口上掌嘴。”
绣心福身称是,出门去把虞澜清的吩咐仔仔细细交代给小安子,对苏姨娘下手的时候,不必刻意留情的。
秦玉珊这才终于笑了,没有苏姨娘的苏依依成不了什么事,虞澜清的处决果断利落,如此一来,事情算是得到了稳妥的解决。
毕竟,闹着要嫁进虞家的人是苏依依,又不是苏姨娘,只需要把苏依依留下,就行了。
领了虞澜清的命,秦玉珊还要赶着回去,虞澜清本要派车马相送,秦玉珊说府上的马车就在皇城门外头候着,虞澜清也不多留,怕一来二去耽误了时间又生出许多枝节来。
见秦玉珊和小安子走远后,虞澜清才坐下来,并没有急着往乾明殿或者慈寿宫去,绣心催促一句:“娘娘快去见见皇上和太后吧,苏家这样猖狂,是讹上咱们了不成,二夫人怕是气得不轻,早些进宫来陪伴娘娘,也是好的。”
虞澜清抬眼看绣心,这丫头近几年在宫中还是有所长进的,自己话里的意思,竟然也听明白了。
“太后午睡刚起,皇上兴许还在落阳宫看望淑妃,你去瞧瞧,淑妃是怎么回事。”虞澜清发落了苏姨娘,反倒是没那么着急了,这些事情定然都是苏姨娘的主意,苏依依只是她手里的牵线木偶,她怎么说,便怎么做罢了,只要苏姨娘挨了巴掌再没精力闹事,虞家就能太平几天。
虽然不晓得苏姨娘教给苏依依进府后都有什么对付许凝霜的狠毒法子,但只要她把许凝霜接到自己身边来,任凭她苏依依有神仙的本事,也别想施展出来,只是苦了二哥,怕是要思恋成疾。
绣心别过脸,知道自己劝不动虞澜清,她自己心里的主意比什么都强,是以转身出去,到落阳宫打听消息去了。
周芷溪是装晕的,为了逃避抄写,不管罗太医怎么捣鼓,她就是不睁开眼睛。
魏离赶着过来看一眼,唤罗太医外头问话,罗太医说把脉把不出什么来,最好的法子就是施一根针在人中,保准能醒。
魏离立马点头说好,跟着罗太医进去坐到床边,亲眼看着罗太医拔出一根细长银针来,对准了周芷溪的人中便扎了下去。
这一下快准狠,周芷溪吃痛,尖叫一声猛的睁眼坐了起来,把罗太医吓得一个大哆嗦,好半天,才颤抖着声音道:“娘娘别动,臣,臣的银针还扎着呢。”
周芷溪僵持着动作,大喊道:“那你还不快拔下来,快拔下来啊。”
“是。”罗太医擦了擦汗,轻巧一抽,便把银针取了出来,收拾好药箱后,给魏离行礼,“皇上,娘娘已经醒了,臣听娘娘的声音有力,想来已经没有大碍,便先行告退了。”
魏离颔首应下:“嗯,你先下去吧。”
说罢,直勾勾的看向周芷溪,一脸的漠然:“朕瞧你生龙活虎的。”
周芷溪吞了吞口水,作势又要装着虚弱的样子躺回去,被魏离一把拽住,让她就这么老老实实坐着:“罗太医说了,你并没有劳累过度,也没有旁的症状,你若是再在朕面前倒下去,就是欺君,明白么?”
被魏离一通吓唬,周芷溪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随后往魏离那边挪了挪身子,扯住魏离的手袖,小声道:“离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真的受不住了,才会这样的。”
魏离瞥她,冷哼一声:“你在慈寿宫学规矩,有什么受不住的,你说来给朕听听。”
咏歌在一旁急的不行,想小声提醒周芷溪一句不要说错了话,可魏离就在这里,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估计周芷溪也听不明白,实在让人头疼。
周芷溪听魏离这么问,赶忙把这两天忍了一肚子的苦水都倒出来:“离哥哥,你是不知道,太后哪里是要教我规矩,太后这是变着法的折腾我,你瞧。”她把裤腿挽起来给魏离看还红肿的膝盖,又伸出胳膊,撅嘴道,“我这膝盖,这手臂,已经快要断掉了,昨个太后要礼佛,在宝华大殿一跪就是一上午,今天更厉害,那什么经书,要抄整整三十遍呢!”
周芷溪越说越委屈,好像自己也理直气壮了一些,魏离沉默听着,一直都没有说话打断,等她哼哼唧唧的把话都说完了,才问道:“就因为这些?那你今天抄了多少遍?嚷嚷成这样,想来至少写了五遍了吧?”
周芷溪一下语塞,好半响也说不上话来,她似乎。。。只写了两页的样子。
“离哥哥。”答不上来,周芷溪只能拽着魏离的袖子撒娇,企图蒙混过去,“我不是不想孝敬太后,只是这两天太累了,要不我休息几日吧,过几日我再去太后跟前伺候,好不好嘛。”
听这话的意思,便是嫌累怕累,又想要好名声得好处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等着全让她一个人得了?魏离气笑起来,她这般折腾着从慈寿宫抬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苛待呢,险些坏了太后的名声,如今竟然还有如此多的说辞:“既然太后那里劳累,不如到朕跟前来伺候吧。”
周芷溪没听出魏离话里的冷讽,还以为是魏离终于转了性子晓得心疼她了,眼中闪过惊喜,连忙点头应下来:“可以吗?那当然好了,我在离哥哥那里伺候,一定不会给离哥哥捣乱添麻烦的,不过。。。我得过两天去,手太酸了,磨不了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