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们拿到了青州堂拨付的款项,两千五百两。
还有一千四百两,被徐嬷嬷扣在手中,说是下月一起结算。
老妖婆处处为难我,我当场就掀了桌子,“这么玩下去,不死宗迟早玩完!”
“江舵主,老身年轻时也带过十几个分舵。”
徐嬷嬷忽然嗤笑一声,“知道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因为我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唐执事那份结款单,我可是单独留着呢。”
原来是想见二师兄!
难道这老妖婆真看上二师兄了?
回六扇门,我找二师兄,说了徐嬷嬷的条件,二师兄臭着脸骂了我一顿。
大师兄笑着说,“老二,大局为重!”
二师兄不甘情愿地去见徐嬷嬷,两个时辰后,带回了剩下的一千四百两!
他反复擦拭被徐嬷嬷碰过的手腕,皮都快搓出血。
胭脂印艳如朱砂,让我想起柳如弦锁骨那颗噬心咒的印记。
我关切问,“二师兄,你中毒了?”
二师兄大口地喝水,“老虔婆玩得一手离间计,她想让我取你而代之。”
原来如此!
不死宗基层弟子的逻辑,有奶就是娘。
徐嬷嬷掌握东海舵的银钱,就可以动用手中的裁量权,让我和二师兄因为利益分配产生矛盾。
岂不知我们东海不死宗的弟子都是一些扁毛畜生,给饲料中加点废弃晶石,它们就心满意足了。
“我跟她虚与委蛇,假装答应她了!”二师兄道。
“你脸上这胭脂怎么回事?难道是腐心粉?”三师兄看热闹不嫌事大。
二师兄抡起毒锅追着他打,“再提这事儿我用腐心粉弄死你!”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二师兄能不能解噬心咒。
“噬心、噬灵、噬魂三咒本是同源,当年税狱暴动时,有几百名武者被种过这等阴毒玩意,后来税虫升级,就成了镇武司废案,你问这东西干嘛?”
我心中暗想,这些都是从镇武司流出来的,看来不死宗的高层,跟镇武司脱不了干系。
我把柳如弦中了噬心咒的事告诉了他。
“怎么?动了慈悲之心?还是那胭脂虎把你魂勾走了。”
“就问能不能解吧?”
二师兄道:“当然能解!不过,如此一来,我身份暴露,你辛苦布下的局,可就废了!”
权衡之下,我还是克制下了帮柳如弦的冲动。
不过,徐嬷嬷想要搞我,这件事我得给她一个教训!
……
接下来几日,出货速度变慢,而且还有三成的残次品。
以前不死宗的火炬纹晶石,在黑市上代表高档货,可现在连普通的灰纹晶石都不如了。
李长风连发三令来问责,把徐嬷嬷骂得狗血喷头。
他现在想办法往上爬,我这一捣乱,严重影响了他的晋升大事。
“怎么回事?”徐嬷嬷把一块晶石放在我面前,“李堂主对你很不满意!”
我抱着双臂,若无其事道,“那你没告诉李堂主,你克扣银两的事吗?”
徐嬷嬷怒目圆瞪,“找死!”
玄天护腕上的不死火炬纹骤亮,两道黑气射出,幻做两只厉鬼,向我扑面而来!
羊毛剑出鞘!
蜂巢丹田内双蛇陡然吐信,金丝真气涌出,将两个厉鬼状的真气,勒成碎屑!
玄铁护腕碎片擦过我耳际,在墙面炸出蛛网裂痕。
羊毛剑震颤着发出蜂鸣,恍如鸡群嗅到晶石粉时的疯癫——只是这次,我才是撒饲料的人。
长剑一往无前。
徐嬷嬷慌张,连用玄铁护腕格挡,咔嚓一声,玄铁护腕震碎,掉落地上。
她踉跄后退几步,口吐鲜血。
指尖蘸血在袖口纽扣下画出火炬纹,才画一半,羊毛剑已斩断她袖口,抵在她咽喉。
“记住了,东海舵主姓江,不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