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悠悠地说出往事,心中有无限的悲凉和遗憾。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当你慢慢强大,脱离了最初的那个环境,就与那个层次的人拥有了不同的人生,不一样的认知。没有办法,这是普遍规律,谁都无法改变。
齐丹一直黑着脸,今晚她的情绪很差,这一家四口的到来,勾起了她童年乃至少女时代的伤心往事。虽然家里不缺钱,可是童年时代留下的伤痕是很难抹掉的。想起自己的母亲,齐丹泪光盈盈,忽然想失声痛哭。
“你怎么,哭了?”丁晓峰扭头看到齐丹眼睛里的泪珠,有点诧异,今天她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应该高兴才对,有什么好哭的。
齐丹哭哭啼啼,哽咽着说道:“跟这个没关系,我是想起了很多往事。爸,我想我妈了。”
齐宏听着默默无言,眼圈忽然红了,有一抹云雾在眼窝深处浮现。他鼻子酸楚,用力吸了吸鼻子,总算强行忍住了,没有在女儿和女婿面前哭出来。
“算了,时候不早了,爸,我先上楼去睡了。你们父女俩有什么话自己说吧,我就不参与了。”丁晓峰觉得很尴尬,其实也有点羡慕齐丹,人家起码还有值得思念的人,可自己呢?连一个一想起来满脑子都是对自己好的人都没有,真是命犯孤星啊。
丁晓峰自己回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摸出手机充电器在床头充电,然而脑子里却思绪万千。今晚这阵仗,他也感触万千,相同的场景出现,让他不想回忆都不行,脑子里全是童年和少年时代留下的烙印。
他翻了翻手机来电,看到屈英俊打过来那个号码,忽然有一种回拨回去的冲动。他特别想问问这个所谓的表哥,是谁给他的勇气,张口就要五万块钱。他们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总觉得别人的劳动所得有自己一份功劳,这么理直气壮索取。
这到底是病菌,还是思想肿瘤。如果他抱着求人的态度,好好说话,起码还有点羞耻心,那也不见得不可以帮衬一把。其实很多人帮助别人,初心是没有想过回报的,而是出于善意的本能。但偏偏有些人,把这种善意当成了自己的筹码,真不知道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还算算球了,问他也问不出来实话,反而是一堆歪理邪说,把自己架在道德制高点,用血缘关系进行道德绑架。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有什么依仗呢。如果有必要,丁晓峰倒乐意扮演一次破产,被齐家赶出家门,去投奔一下这些亲戚,看看他们是什么表现。
想到这些,丁晓峰突然会心一笑,也许这个计划今年过年的时候可以尝试一下。自己穿得破破烂烂,一身穷酸走回去,到各家各户去走访一遍,告诉他们自己破产,并且被齐家扫地出门,然后再一次看清他们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