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几乎异口同声问道:“他到底跟来是干什么的?”
“这人是不是你同学啊,怎么感觉跟你有仇似的。我是没反应过来,如果他给我来这么一句,老子非得揍扁了他不可。”刘富贵很生气,看着挺正常的人,怎么像没吃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道德优越感这么强。
是啊,丁晓峰很纳闷,他来酒店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是来侦察的,还是来叙旧,或者是来显示优越感,炫耀显摆的?
“你们干嘛要带着他来这里?我就是因为不想见他,所以才让你们两个出面的。七八年不联系了,不过是想通过他买点东西而已,有什么必要非要见一面呢。”丁晓峰有些恼火,啥时候讨债变成无理取闹了,无缘无故被人奚落鄙视一顿,现在的人精神都出了问题吗。
宝军解释道:“我们通过他在医院买到了需要的东西,临走的时候他突然追上来,说是想见见你。我们见他挺热情的,也不好回绝,所以就带着他来了,谁知道他会突然就翻脸。”
“慷他人之慨罢了,不是割自己的肉不心疼,反而滋生出强烈的优越感,这种精神病患者不在少数。对了,你们买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我把钱给你们。”丁晓峰懒得计较,就当是遇到了神经病。
宝军说道:“这狗日的看我们是生人,又听说你入赘到了富豪家里,跟我们狮子大张口,就这么几样东西张口就是一千块钱,这根别人用过的破单拐他跟我们要五百。最后我们给了他八百块钱。他自己在你身上赚钱可一点都不客气,好像你的钱要他做主。我估摸着,他跟着我们来找你是想找发财的门路,或者借点钱什么的。一听说你居然是跑回来讨债的,感觉自己借不到钱了,受了刺激才发飙的。”
“没错,他肯定是这么想的,我们看他也不是什么爽快人,磨磨唧唧的。”刘富贵附和道。
丁晓峰摆摆手,无奈地说道:“算了,不要被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影响了我们的计划。把东西都交给我试试,看看效果如何。等一下我们就出发,车开到清水镇找个地方停好车,然后我们雇一辆三蹦子去丁家沟。寒冬腊月的,天黑的早,我可不想在丁家沟过夜。现如今那里我连个窝棚都没有,要住宿只能住在猪圈里了。”
宝军和刘富贵把东西拿出来,先是给丁晓峰头上缠上绷带,再往绷带上洒上红药水,然后又在他脸上抹了点红药水。紧接着,又给他的左腿小腿上缠上绷带,将石膏绑上去,同样撒上红药水和煤灰,看起来脏兮兮的。
丁晓峰左腿翘起,拄上单拐,走到镜子前认真审视自己。这一身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从难民营逃出来的难民,甚至比难民还要惨一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像是营养不良面有菜色的样子,不过通过表情和肢体动作弥补。
“妥了,我们再给你腰上系一根草绳,两个人一左一右押着你,你就真成了被人讨债的流浪汉了。到时候你声泪俱下一点,一定要装出被世界抛弃的可怜相。不过你还是要有点凶狠,必须穷得理直气壮,整个世界都亏欠你的,这样才能表现出又可怜又可恨的样子。现在这副打扮,很难再找到几个比你更惨的人了,谁能比你惨,嘿嘿。”宝军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