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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瑶记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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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129章残阳似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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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挥退宫人,流泪道:“吾儿,皇帝只怕是难容咱娘俩了。”

朱云熙大惊,问她何出此言。

皇贵妃道:“娘恐是听着了不该听的……皇帝预将传位给睿义王,嘱深亲王与静亲王宣在皇帝殡天之日宣旨,还给了两人各一把钥匙。”

“如果那日……四哥即位,又能如何呢?儿子可以放弃对那位置之争,您依然是皇太贵妃!”

皇贵妃边流泪边摇头:“儿呀,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皇帝既不避着我说出这天大的机密事,是当我是个死人么?……他终还是将庄和皇后的死算在了我的头上……当年若非因云海难产死去,为娘只怕现在还囚在冷宫之中……你四哥为庄和皇后所生,当初皇帝为避着宫中陷害将他送养于深王府……你说,一旦你四哥即了位,如果他也认定了庄和皇后因我而去,他会如何待咱们?……再者,你父皇为护着你四哥平顺上位,又会对咱们做出什么事来?……可还有你我母子的活路?”皇贵妃越说越感到前途惨淡、无路可走。

“可……咱们除了受着又能如何?”朱云熙回想起方才在泰和殿时的情形,也慌了神,愁道。

“莫急,莫急,待为娘想想……”皇贵妃渐渐收了泪,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能活命,总要试着殊死一搏。

……

且说几位皇子出了泰和殿,心中皆不是滋味。同是一个爹的儿子,都是正经的龙子龙孙,一样的日夜苦读修得满腹经纶,一样的雄心壮志要做出丰功伟业来,凭什么就该着是四皇子享受这泼天的荣华富贵?

宣武王三皇子朱云畴憋了一肚子话,最先沉不住气,先刺大皇子宁和王:“大哥,皇子里论长您可排在第一个!论代理朝政也该第一轮到您呀?”转头又刺二皇子宁文王:“二哥,您与老四同为已故庄和皇后所生,论嫡您可是嫡长子!他可是嫡次子!”越过自己不谈,又去刺五皇子:“五弟,你是皇淑妃所生,身份也是极高贵了去,又有歼灭西夷的显赫战功,代父巡查九省功绩显著,论才干也不输于他呀!”

朱云恒心里乱糟糟的,却不想理这蠢货,人还不没出宫就开始大放厥词,找着给人递把柄招人收拾呢。正盘算着如何离了他们脱身,听得后面有人追过来:“西威王,请留步!”朱云恒顺势打住脚步,等追来的人。

一个御前的小太监跑上前,行了一礼,气喘吁吁说替睿义王送样东西,说着呈上一个包裹。

在殿里一同侍奉了几天都想不起给他,反而在他出宫的路上想起给他来?既是在宫中相送,众目睽睽之下,就是没什么可不避人的。朱云恒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伸手取了包裹。包裹有两个巴掌大小,他捏了捏,猜不出是何物,更猜不透给他是何用义?

这一停,朱云恒便与那几位兄弟拉开距离。朱云恒握着包裹慢慢朝宫门口走去,边走边思量:睿义王此番御前惺惺作态,无疑是在所有皇子中占了上风,最得圣意,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位置既一天没宣布,就存在一天的变数!前些时所有人都被拘在宫中,一旦出了宫可不就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朱云恒不由晒笑。

走着走着朱云恒顿住,再视手中包裹片刻,等不及出宫,他抖开包裹,里面是软甲、灵巧的暗器、几块碎银和几张大额银票!是她,一定是她,特为他预备的,包裹一准早就被送进了宫……朱云恒不禁将手中的包裹紧握成团,紧到手抖了起来,心也缩到绞痛,一瞬间他的恨意滔天!

朱云恒浑浑噩噩出得宫门。他的副将朱喜正在停靠于宫门对街的马车里等着他,一见他出宫,连忙跳下马车奔了过来,搀扶着他上车。待马车驶离宫门一箭之地,朱喜抓紧时间开口向朱云恒汇报这几日宫外的情况:困在湘地的西威王幕僚班底均已顺利返京集结在谢宅、皇帝苏醒前后朝廷重臣的反应、所辖军队的部署……最后提到了府里另一个的西威王妃、李妃那边传了口信,请爷尽快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朱云恒前面一直闭着眼听着,听到李妃的要事相商,他睁开了眼:“有何要事?”

朱喜由朱云恒的贴身侍卫做到副将,熟知西威王府后院那团乱麻,紧要关头唯希望西威王能暂时抛开个人喜恶以大局为重,他压低声音回道:“提到愿为爷去说动李宰相和夏将军”。

“李宰相?……夏将军?夏子德将军?”朱云恒挑起了浓眉。

朱喜点头称是。

夏子德,讨伐西夷时他的副帅,目前的夏侯,“南谢北夏”的夏氏一族的当家人,睿义王妃夏妃的爹,要投诚于他?朱云恒此刻真想大笑三声,他四哥在朝堂上行走,文依赖深亲王和吴大学士,武无非依仗着“南谢北夏”,甚至为此还娶了谢侯的孙女、夏侯的女儿,以为万无一失呢,当真可笑!他四哥一向严以律己、严苛对待他身边的人,前阵子打压得夏侯及他的夏妃不成样子,连他都有所耳闻,看看现在夏侯可不就严苛出了问题?!

至于李宰相,朱云恒没直接和他打过什么交道,何以向他递枝条呢?朱云恒又合上眼思索:李宰相与李妃娘家李府有亲戚关系,以前这两府彼此一直互撇得干净以示清白,如今又怎的走到了一处?也是,李宰相与他四哥同朝为政但政念不和,以前一直有皇帝在中间调和,若换了他四哥做新帝,李宰相还不得卷铺盖走人?!

朱云恒没表态在那儿兀自琢磨着其中关节,一旁的朱喜瞧着却很是焦心。朱喜盯着朱云恒的脸色,憋了半天,斗胆发自肺腑劝道:“爷,虽说您与谢王妃情比海深,但毕竟皇帝给判了现下您二位没关系,而李妃却是您玉蝶上的正妃,与爷一荣俱荣肯定真心实意地为爷谋划,王爷干大事何拘于小节,先应了李妃,回头等大业已成,还怕迎不回谢妃吗?”

朱云恒睁开眼,上下打量朱喜。

朱喜那股子勇气顿时散去,泄气道;“难倒我又说得不对?”

朱云恒欣慰地拍拍朱喜的肩:“不错,你小子出息了,会出谋划策了,赶明儿在爷这再兼个谋士当当!”

见说动了朱云恒,朱喜忙问:“事不宜迟,爷看何时与那边相商?”

朱云恒又合上了眼:“爷几天没阖眼,先睡会。你安排吧,越快越好,需谨防有人使诈!”

“是!”

……

一连数日皇宫里气氛紧张压抑,宫外的大院深宅内也人心惶惶,睿义王府沉寂异常。每日间时有太监从宫里过府来传信,管家庆书得了消息斟酌着向府里主持中馈的谢梧珏谢妃禀报,谢妃再斟酌着将得来的消息传于府里其他的主子,于是府里这些个知情的亦跟着宫里的节奏心情起起伏伏的:先是皇帝一直昏睡不醒,再是睿义王独自一人力主用猛药,后有皇帝得救醒来,再又是皇帝已无大碍,宣布三日后复朝,再后来又有消息说一切顺利明日恢复早朝,还是由睿义王代皇帝上朝主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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