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建业下达了作战命令,第六军全体部队,隐蔽前进,从第六师团和第三师团的中间进行穿插,切断两部的联系,然后以118师部队,顶住敌人第三师团对第六师团的增援;新十四师,则从敌人的背后和侧翼,向江边方向发起进攻,把敌人赶到江边去,争取能够吃掉这股敌人。
就是在这道命令下,赵安成的连才会被派到小山坡上进行潜伏。
凌晨三点,日军第六师团十一旅团的阵地上突然落下了密集的炮弹,伴随着炮弹的落下,天空中出现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
“吹冲锋号!”赵安成见到约定的进攻信号,立即命令身旁的司号兵吹号。
伴随着激昂的军号,在敌人阵地前不远处潜伏着的数百名国军士兵立刻发起了进攻。后面,排成浪式队形的新十四师下属新52旅官兵,借着炮火火光的指引,向着敌人的阵地冲上来。
鬼子阵地正面的田家镇要塞的要塞炮火,也不顾有被敌人水面舰艇发现摧毁的危险,向着敌人的阵地猛烈炮击。为了策应第六军部队的进攻,第八军也从所剩不多的预备队里凑出了大约1个团的部队,向敌人发动了牵制性的攻击。
第十一旅团向来就很狂妄,加上这一段时间以来,所遇到的中国政府军都是十分的安心防守,无心反攻,所以,到了夜里的时候,阵地上只留下了很少的部队用作警戒,大多数的官兵都沉睡于梦乡,做着部队攻进武汉以后如何烧杀**的美梦。他们的前任师团长谷寿夫中将,曾编写过《日俄机密战史》和《陆战术》。其在《陆战术》一书中写到,“在战胜之后的追击战时,掠夺、强盗、**为士气为旺盛这所寄”。有了这样的师团长,第六师团官兵自然也就放开手脚,尽情的在中国制造着一个个人间地狱。
等到头顶上突然落下了炮弹的时候,他们才突然意识到,中国的政府军,也有人敢于向他们发起进攻。这些来自南九州熊本、大分、宫崎、鹿儿岛等地区的用两条腿行走的野兽,被深深的激怒了。在他们一向以来的意识里,一向只有他们很揍别人的份,哪里轮到这些卑贱的支那人来挑战九州武士的?不行,必须报复,要让那些支那人用鲜血来清醒他们的脑袋,让他们知道,敢于和大日本皇军作对的下场,只有死,而且还是死得很难看。
第六师团不愧是日本第一流的主力师团,很快的,他们就从刚刚遭受炮击和攻击时候的混乱里恢复了过来,开始组织起部队进行有组织的反击。长江上的日军炮舰,也不断开炮,为第六师团提供火力支援。
日军的迅速反应,也让一开始时候进展比较顺利的新52旅的进攻感到开始吃力了。
“上爆破队,用炸药炸开敌人的防御工事。打开缺口以后,不要管其他的,继续向纵深进攻,突破口两边的事情,交给后续部队来处理。”听到了前线进攻受挫的消息,刘建业又使出了最擅长的爆破战术。要不是时间太紧,来不及了,刘建业肯定还要玩抛射炸药包的花样。
“好,我马上就安排。”段金锁放下电话,马上向各部队发出使用爆破战术的命令。
命令下达不久,日军各阵地上,就接连响起了炸药爆炸的声音。国军的爆破队员,以自己的血肉身躯,凭借夜色和弹坑的掩护,抱着炸药包,冲向敌人的工事。
负责侧翼进攻的新51旅则是另外一副样子。新52旅的冒死进攻,吸引了大量的敌人移动到了阵地后方,其中也有不少原先警戒侧翼的部队。这也就是原本防守严密的日军侧翼,出现了不少的漏洞。新51旅把进攻突击部队分成了若干分队,在岭幕理所率领的师属特务营的侦察兵的率领下,不断在敌人阵地的缝隙里穿插。另外的部队则是火力猛烈,喊杀声震天,实际进攻人数却不多,一个波次接着一个波次的,刚刚被阻击就回来,有另外的部队继续上,始终不让敌人顾得上补上那些缝隙。
“什么,两个高地被攻占了?巴嘎,赶快去夺回来。”“什么,又有一个阵地被占领了?还不快反击!”“什么,支那人进攻猛烈,阵地支持不住了?我马上增援,请务必支持住。”“你说什么?炮兵阵地突然遭到支那步兵的袭击,火炮几乎全被炸毁?快组织兵力追击。”第23联队的联队长,佐野虎太大佐现在是真得焦头烂额了。中国军队拼命一般的从后方和侧翼发起了不间断的连续进攻。由于夜色的保护,许多的中国士兵拿着炸药包,不断地试图炸毁日军阵地上的各火力点。虽然部下竭尽努力,拼命的予以反击,可是自己的炮兵中队又遭到了袭击,使得自己一方的火力大打了折扣。自己手里的预备队象撒胡椒面一样到处撒。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合用兵之道,可是现在这样的全面告急,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