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可都是天子威仪,一千年的古董,这个世上,绝对没有比这个排场更奢侈的陪葬规格。
走出墓穴,不觉已是过去大半日,酒缸已经被尽数取出置于空地,空气中仍就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酒香气息。
“蒋杰,令人将墓穴就此回填,填严实了,并将墓志立在山头上。任何人不得私拿盗取墓中财务,违令者严惩不贷。”
“侯爷,这墓中还有众多金银宝物,都不要啦。”
“都不要了,只将这些运回军中即可,尤其是这些酒缸,可一定要小心,这一缸酒就是几万寸银都买不来。”
“侯爷,这酒还真能喝呀?”
“应该能喝,而且还是一千年前的御用老陈酿。记得令人将封泥晾干之后重行再封一层新泥,不要走了酒性。”
“诺!”
从物理和化学层面而言,酒类只要不与酒缸中的釉色发生化学反应,理论上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心理障碍。毕竟是一千年前的东西,还是墓藏黄酒,谁心里也没谱。
返回山中营地途中,赵安陵已经惦记上那几十缸的千年陈。
“侯爷,我赵安陵平日也无嗜好,只爱喝这陈酒,这千年陈可无论如何也得分我十缸。”
“好好,就分先生十缸。不过得先完好无损的运回国中,然后还要定制取用器具,直接开封,好酒藏不住。”
此番共计运出七十二缸千年陈,另有酒缸毁于此前的山体,每缸足有六七十斤,可能还要多。
日后运回咸国开封之后才发现,黄酒酒经过千年窖藏,酒精度高达三十多度,口感香醇浓厚,除了保持了黄酒特有的醇厚,还有烧酒的甘醇,风味十分奇妙。
待等回到谷中营地,天色渐黑,顾中派来的传令兵正等在营地:
“启禀副帅,申时前后有照城叛军投奔我军,现在山外大营。”
“哦,是何职衔,带了多少人马?”
“是为首的是个千夫长,名叫韩启,带了三百多人前来投奔。”
“来的还真快呀。赵先生,你说这是真降还是诈降?”
赵安陵捻着短须犹豫了片刻:
“若是诈降,其定有计。若是真降,照城应有行动。一时也不好下定论,得看来人说了些什么。”
“那我等即刻赶回大营,审审此人。”
随来人返回山外大营,顾中已将投诚的三百来人围在中军,只为首千夫长韩启等数人被带往帐中问话。
“末将参见副帅、赵先生!”
“顾将军免礼。”
“谢副帅。”礼毕,顾中与坐在一旁韩启等人说道:“此乃我军副帅,威名赫赫的永兴侯,还不参见!”
韩启此时正看百里燕出神,万没料到咸军副帅百里燕真人仅有三十五六。韩启等人连忙起身来到中央行礼:
“韩启见过咸军副帅。”
百里燕坐回帅座,扫了眼几人,将头盔扣在案上,不紧不慢喝了口水,从容说道:
“韩将为何投奔我军呐?”
“在下前日捡到咸军天撒告示,慕名前来投奔。”
“如此说,韩将军是为赏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