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眼看着卫国先发制人将长孙击垮,而后会师东进再伐本宫夫君。”
西寰怒道,不悦之色跃然脸上,她的本意并非是好意示警长孙,而不想日后接管咸国,拿到的是一片烂摊子。
这时季锦昇道:
“殿下,属下以为示警与不示警并不能改变卫国攻打长孙的结果,既然不能改变,不如早做准备,或许还能有利可图。”
“卫国攻打长孙,我晋国既无土地可得,也无利益可分,若是出兵,还要牺牲我晋国将士鲜血,能有何利可图。”
“长孙与卫开战,长孙必然不敌,不敌便会向我晋国求援,趁此做些交易换取我国出兵也未尝不可。”
“对,季将军说的对。”方伯赞同道,上前两步又说:“长孙若是不敌,肯定向我那外甥求援,届时出兵是一码事,交易是一码事,一码归一码,但终归是一码事,先把钱拿来,其他都好谈。”
“本宫明白了,季将军是想先肥了自家,籍此发战争财。等到卫国收拾了差不多,也无利可图了。届时再出兵,博个名利双收。”
“殿下所言极是,卫国必然不想同时与诸侯开战,但如今志国内患甚于外,无暇介入战事,咸国也无开战意愿,卫国只有此时开战对其最有力,既然各国均无开战意愿,我晋国贸然介入,反有遭他国出卖之可能,故而也不因贸然卷入战事。
还不如坐山观虎斗,先从长孙国身上捞些好处,等到一两年后各国形势明朗,再发兵介入也不迟。”
“那好吧,舅舅尽快加紧与长孙国生意,先把将人派过去,货备足了,等战事一起,好随时发往长孙。”
“放心吧外甥女,舅舅心里明白着呢,呵哈哈……”
当天夜里,百里燕忙到深夜方才回府,周空在中庭前堂招待黄彻直到百里燕回府。
“黄将军,事情都办妥了吧。”
“放心吧侯爷,咱们干这事儿也不是头一次了,王眷城里那些不开眼的东西,咱们也没手下留情,不会失手的。”
“这我就放心了,不过万一给逮住了伤了性命,你那些弟兄扛得住吗。”
“我那些弟兄都是一起过命的,我都吩咐过了,万一给逮住,怎么说话他们都懂。这世道欠债的多了去了,弄错人常有的事。”
黄彻信誓旦旦打着包票,随后端起酒碗半盏下肚,抹了抹油腻的嘴又说:
“天色也不早了,咱先走了。”
“嗯,路上当心,别骑马了,坐我府上马车回馆驿吧。”
“那行,告辞了。”
黄彻起身抬手行了一礼,随即晃晃悠悠离开侯府。
待其离去,周空忙问:
“黄彻与你说的何事,我怎听着不对呀。”
“天机不可泄露呀,夫人过几天就知道了。”百里燕敷衍两句,随即又岔开话说:“馫儿今天回府了吗。”
“没有,还在娘家没回来,不过让随扈捎了口信,有空让侯爷去府上。”
竞价交易得到的只是账面资金,现货资金仍在南境转运的途中。百里燕早半月前派出了船队,由穆尼派人持函借道志、徐两国接应其商队往返中原,以加快货物和资金的转运。
而与此同时,百翠楼里推杯换盏纸醉金迷,博源君、长孙使者在此宴请宾朋庆祝交易的丰收,宾客来自天南地北,既有远道而来的诸侯勋贵,也有各国豪户商贾,各色人等齐聚在此,酒宴一直持续至凌晨方才散去。
长孙使者打着酒嗝醉醺醺的坐上马车,在护兵拱卫下缓缓返回馆驿途中,与陔陵城府司马府巡防兵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