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内斗,他们已失了部分人心,这次又起……
这人再来个……
那江左还不……
“呵呵,梅公子……小女子领教了!”宋雅琴轻笑一声,推开喜长老的搀扶迎上梅长苏,“梅公子不妨先替小女子稳下廊州如何?”
“好!”梅长苏了然一笑,欠身行礼道,“宋小姐准备好后,就让顾青来通知长苏吧!”
“梅公子不需要人手,我还能理解。难道梅公子连提前准备都不需要吗?他们能行?”宋雅琴微张着嘴,慢慢地道,“我们没有退路,也不能败,梅公子你可明白?”
“从无败绩,从无败绩……从无败绩!”宋雅琴低声念叨着,在重复多次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梅公子真能做到兵不刃血地定下江左,先父……会满意于新任宗主并不会武!”
说罢,她毫不留情地将冰冷的目光射向梅长苏,想从他身上看出愤怒和不甘,可惜她看到的只是挂着浅淡笑容的梅长苏。
“长苏定不负宋小姐所托!”梅长苏非但脸上在笑,心里也在笑:这话如果能让他变色,他早就被蔺晨气死上百回了,呵呵。
“好,告辞!”被踩到痛处的宋雅琴把礼数什么的都给忘了,一甩手率先走了出去。而喜长老在微微点了点头后,提着红色的衣摆也跟着走了出去。
“恭送宋小姐、喜长老!”梅长苏示意黎纲、甄平送客,自己则欠身行礼道。
待脚步声从廊口消失,聂铎急忙上前,搀扶着梅长苏坐于案桌旁,并为梅长苏斟了杯热茶。
“聂铎,这些堂口的位置你们是否熟记在心?”案桌上铺着蔺晨给的分布图,梅长苏的手指依次划过每个堂口,面无表情地问道。
“记下了,并按着公子的要求,布下人手!”聂铎恭敬地回道,“行径这几处堂口的路线我也已经熟记在心,只要公子令下,就可展开行动。”
“另外几处堂口隶属长老会,不在姜雄控制之下,等长老会的授权令到了,你就让黎纲和甄平去把他们请到铺子里来喝茶。留下宋云随我招待他们,你带着黎纲和甄平去帮其余的赤焰旧部拿下姜雄控制下的堂口!”
“公子,仅留宋云一人?那怎么行?不如我……!”
“你会泡茶吗?”梅长苏低头一笑,“还是知道被我请来喝茶的堂主好哪一口?”
“公子,我……!”
“聂铎,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分工不同,我在上位出谋划策,你们在下位需要做好我安排的每件事。识茶、辨茶、泡茶是宋云所长,留在这里送茶递水,将席间所获消息传出去,这是他要做的事情;而你作为赤焰大将,带着旧部突袭、围堵、救援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少帅,聂铎本当领命,可是万一他们……!”
“他们不敢!”梅长苏冷笑道:“他们想,但是不敢!你们担心我的安危,他们何尝不担心江左的局势?我在,他们的堂主地位还可保;我若出了事情,他们的堂主地位非但不保,且性命堪忧!得与失,他们会自行掂量!”
“少帅……”
“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若不趁这个机会让宋雅琴和江左长老会交出全部权势,再想寻机……!”梅长苏自嘲地笑了笑,“况且分散在江左各州的旧部也在看着,他们看着呢……!”
“给予他们银两只能稳下他们浮躁的心。要他们服我,就需让他们知道,就算我失了武艺,还是能领着他们赢下战局,赢得地位!”梅长苏伸出右手,摊平手掌,然后慢慢地握紧成拳,“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我能为赤焰平反!”
“少帅!”
“也只有我坐上宗主之位,才能让他们全部回到我身边,然后才能从他们中间挑出得力的人手去查赤焰一案的线索!”
“这事情,我不敢让旁人插手……”轻轻地吁了口气,梅长苏慢慢放开握紧的拳头道,“我不知道构陷赤焰一案的到底是谁,动用了哪些势力,但我知道这个势力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就算夏江和谢玉真的联手,在他们背后还有多少人推泼助澜?朝中大臣或其他势力到底有多少介入其中?”
“谁被利用,谁参与其中?”
“谁因知情被灭口,谁因此案得了利?”
“为何聂大哥的一封信就能引发此案?在这之前梁帝真的没受到任何蛊惑吗?”
“或者,赤焰一案案发前已经有人在梁帝耳边说了什么,聂大哥所谓的‘告发信’一到夏江手上,就成了赤焰案的开端!”
“少帅……!”
“我庆幸于前年赤焰裁军,我庆幸于我们凭借血肉之躯灭了大渝皇家精锐,我庆幸于我活了下来!我……!”
“公子……!”黎纲在外面叫了一声,打断了梅长苏和聂铎的对话。“蔺公子药铺的药徒送来一包药膳和一封信!”
“……”梅长苏疑惑地接过书信,信未封口,但……信封里套的不是纸笺,而是一只用蜡给封了口的铜管。
“学着点!”梅长苏把铜管托于手心,伸到聂铎和黎纲面前,温和地浅笑道,“飞鸽传书,蔺晨肯定和他铺子里的人说过,见到这种铜管就送到我这里来。你们仔细看下这枚铜管,有没有见到铜管一头用朱砂点的红?如果这铜管被打开,纸条被他人阅过,那么这朱砂的红点就很难再对准铜口的位置,虽然难以避免信鸽被劫、被杀,但至少旁人劫了我们的鸽子,读了我们的传书,我们会知道!”
“嗯,我听蔺公子说过,不怕鸽子不回来,就怕鸽子内的信息给人截了去,掉了包或者被人提前读过,又放回去!”
“琅琊阁的传信都有暗记的,掉包不可能,读过装回去的可能性更大些!不过,这个法儿应该是防止传书被偷阅的手法之一。”梅长苏说着就用指甲轻轻拨弄着上面的封蜡,从铜管里倒出了纸条。
“蔺公子教过我另外一个办法,是将纸条先折好,写上传信内容,等墨迹干了后,另行折过。这样要知晓纸条上的内容就得知道第一种折纸的法儿。他曾说,虽然多折几次总会拼得出来,但要知道用于飞鸽传书的纸经不起反复折叠,所以……少帅,您怎么了!”聂铎眼见着梅长苏才展开的笑容,在瞬间消散,捏着纸条的手也跟着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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