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别担心。这家伙我就请了一个月,若是不济,二十天后咱们换人!”梅长苏踱步到小玖身边,笑眯眯地道,“再不行,我找老阁主帮你治。”
“切,我都找不到老爹,你能找到吗?”蔺晨冷哼道。
“饿,饿!”小玖似乎听明白了梅长苏和蔺晨的对话,急得不停地拍着翅膀。
“小玖,没事的。找不到老阁主,我就写信给素玄,请药王谷的弟子把你带去药王谷或者托人将你带去浔阳,云家的姑娘一定能治好你!”
“你,你,你……你就不能说点我喜欢听的话捧捧我吗?”蔺晨很受伤地道。
“你要听?”
“当然!”
“确定?”
“确定!”
“蔺公子医术举世无双!”梅长苏冲着蔺晨诚恳地作了作揖,认真道,“鄙人从没见过有医术如此高明的大夫,每次行针必断针!”
“你!”
“怎么,蔺公子,我说得不对吗?是蔺公子医术举世无双说得不对,还是每次行针必断针说得不对!”
“当然是后面一句,哪有每次行针都断针?”蔺晨大声反驳道。
“是吗?或许,也许,有那么几次,但……次数一定不多,否则我一定会记得的。”梅长苏扬了扬眉头,撇了撇嘴道。
“你……!”
“不过已经很好了,虽然断针的次数多了点,但把针弄弯,就只有一回!”梅长苏一副我记得很清楚,你休想狡辩的模样,让蔺晨憋红了脸却回不了一个字。
“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的医术会让老爹都叫好!”带着几分赌气,蔺晨信誓旦旦地道。
“我信!”言语,因“总有一天”而变得失落,蔺晨是为他才精学起医术。医术不同于其他,纵然有傲人的天赋,也需要岁月的沉淀才能让所学得到施展和升华,而他是否能有幸见证那一刻?
“你若信我,我就会让你看到那一刻!”温暖又有力的手握住了指尖始终冰凉的另一只手。
“好!”一声好字,坚定有力。
不需要再多的言语,对于两个才智相当的年轻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啪!”横出的一双箸打落了已夹在半空的辣子鸡。
“长苏,你自个儿案头上还有好几盅菜,干嘛动我案头上的菜?”蔺晨没好气地瞪了梅长苏一眼道。
“我是这院子的主人,凭什么我案头上才两块辣子鸡,你案头上却满满一盅!”梅长苏气恼地道,“蔺晨,你是不是贿赂了吉嫂,把我的那份匀给你了?”
“长苏……!”蔺晨别过头,似笑非笑地敲着身侧梅长苏的案桌,道,“没有我,你能吃到辣子鸡?”
梅长苏抿着嘴,闷哼一声,道:“就不能放个三块!两块都不够回味的。”
“依你,依你,回头我和吉嫂说,你的吃食以后都切成小块!”
“……!”梅长苏。
“还不满意?放心,吉嫂的刀工很好,切丁、剁泥都行。”
“……!”梅长苏。
“哎,别这副表情好不好?你看,你看,你一露出这表情,金双他们就瞪我呢!”蔺晨眼眸一转,明亮的眸子已划过在场每个人,把金双等人咬牙切齿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尽收眼底。撩了撩额头的散发后,蔺晨笑道,“行了,收起你那副委屈小样,乖乖地把药膳给吃了。我这就把黎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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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事情说给你听!”
语毕,蔺晨收起一脸的戏谑,似苦笑般地为自己倒了一樽酒,轻语道:“黎南花家算是完了,从今往后琅琊榜上不会再有花家的一席之位。”
“蔺晨,花家到底招惹谁了?诺大一个家族竟说倒就倒了?”搅着虫草排骨汤,梅长苏食不知味地道,“这官家来头……很大?”
“长苏,我先说说手法,听完了你试着猜猜,这官家什么来头!”泯了一口酒,蔺晨淡然地道。
“好!”梅长苏侧头,眼角微微扫了下黎纲,候在一侧的黎纲立刻将炭炉上温着的一盅酒放在了蔺晨的案头。
蔺晨嘴角抽动,却也没多说什么,目视前方,以清冷的嗓音道:“长苏,你是知道的,今年临近秋收,江左及各地却下了暴雨。你因早作了准备,损失大大减少,可……汉州、潭州还有隔着汾江与江左相邻的福州,却糟了大灾。农家一年的苦作,因这场秋雨而颗粒无收。但佃户的租金还是要收的,哪怕装个样子。花家的管事去福州一家佃户收佃租后的隔日,这家佃户的男主人被发现吊死在家里的横梁上。也不知谁给支了招,佃户的妻子在一番呼天抢地的悲鸣后,带着一双儿女前去县衙告状,说是花家的管事蛮横无理,因她家交不出佃租,逼着她丈夫典妻卖子!你也知道,大梁治下,这种事虽有,但只要双方你情我愿的,不闹出人命,官家就不会去管,可逼死人……这事一般就会偏向死了人的一方,不过,一般在另一方赔了银两后也就作罢了。长苏,这事儿我说得对不对?”
“对!”梅长苏出生官家,对大梁的律法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不确定聂铎和其他人是否知道,故而在慢饮一口黎纲送上的参茶后补充道,“一般赔付的银两为佃租的十倍,但以花家的势力这妇人怎么可能带着一双幼子跑到县衙告状?按着他们的脚程,怎么说也要半个月吧。”
“哼,脚程?那妇人在递上状子后,被官府安排入住,并招来花家涉案的管事对证,这合情合理吧!”
“嗯,除去涉案的管事,还要招来该佃户的邻里以及这乡属于花家的其他佃户来对证。”梅长苏点头道。
“涉案的管事由县衙衙役带回县衙,佃户的邻里和花家其他佃户则由里长带领去县衙,所以他们的脚程是不一样的,这是否在理?”
“涉事人员由衙役押回县衙,这是怕他们畏罪潜逃,故需提前收押。而佃户的乡里是作为人证,只要在开堂问案前到县衙……!”
“佃户的乡里没有一个到县衙!他们的渡船翻了,一船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何不猜猜看?”蔺晨没急着添新酒而是把玩着空酒杯道,“我给你提个醒,金陵那边要在年后立太子了!”
梅长苏错愕地抬头看向蔺晨,刚想举杯的手,却因不停地抖动而又缩回衣袖,慢慢地揉搓着。
“啊!谁?”聂铎失口叫了出来,“是皇二子还是皇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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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受教了,长苏,你真不简单,能将这个木鱼脑袋教成这样!对,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你就先猜猜是他们中的谁来年会被立为太子?”
“人,已定下了?”梅长苏不带感情地道。
清冷的言语几乎要让蔺晨认为这人和金陵那些人没有关联,若不是梅长苏藏在案桌下的衣袖微微地抖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