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留给梅宗主吧。他眼角总有青影,像是没休息好。”
“我已经让他服了三日睡,这几日不用去顾他,你……”
“那留给梅宗主下次用吧。我……”
“喂,没必要自虐。”
“我不是自虐,只是想清醒地经历。我一直熬着,并不是自虐,而是怕醒不过来。但这次不用强撑了,撑不住亦有人顾着我。”明德有了满足的微笑。
“……”这,这,都说出这话了,他,他还能若无其事地使手段吗?
“对了……”明德犹豫了一下,终道,“他,他在梅宗主及冠礼的宾客中。”
“……”真的是欧阳陌?蔺晨刚准备发话确认,却犹豫了。这是明德用以自保的秘密,为什么选择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为什么选择倾吐的对象是他,而不是长苏?
原因很多。
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人骨子里透着高傲,但内心深处却藏着自卑。
想了想,蔺晨拉起明德的手,就如很多时候在长苏手上写字一样,也在明德手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并以口型将名姓报出。
“他是长苏怀疑的人,也是长苏及冠礼的座上宾。”蔺晨轻声道。
“我没见过他的面容。但……他左手拇指上有一枚扳指。”明德喃喃道。
“翡翠?”蔺晨轻声问。
明德颔首默认。
“他在江左地头犯下重案,长苏会收拾他,而你任务的是活下去。”
“我会。”
“好,你休息,明日用罢早膳,我们就开始。”
“嗯。”
“一个都没回来?”略带阴森的嗓音,喝声问道。
“对,青鸾、黑鸾都没回来。”有人回道。
“再派人去,这次派4崦说娜巳ァ!币跎纳ひ舴11暗溃吧耍酪!
“主子,您不妨等上几日,待梅长苏把月公子带离尚春堂时,我们再动手。”
“梅长苏现在何处?”
“已回鄞州堂口。”
“江左盟有无调派人手的迹象?”
“有,且这几日尚春堂关了铺门,只留下一名药童为病家抄方。”
“可恶!小影是上门座谈的,竟……”阴冷的男子愤恨道,“给我细查梅长苏的来历、出身、师承及他接触过的大小人物。”
“是!”
“等一等!”男子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前方,想到月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良久才道,“其他的不用查了,给我查梅长苏的师承。”
“……是。”
“派人盯着梅长苏,但不要对他动手。”男子冷厉地道,“他不是很在乎身边的人吗?行啊,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他最在乎谁,就挑谁下手。”
“这……从血缘上与他最亲近的人莫过于杨员外,可他?”
“他身边的人都是江左盟的高手,我们……”
“你错了,他身边有个人不为江左盟高手!”男子突然笑了,笑声阴森,“尚春堂的少爷,沐蔺晨。”
“主子的意思是?”
“小影对我虽然重要,但……我亦难相信他面对梅长苏的威逼利诱仍能忠于我。”
“他或许能熬住一时,时间长了总会生变,留他不得就一并除了,多寻几个人给他陪葬,亦不枉他跟我多年。”
“主子,属下这就遣人去办。”
“什么时候能办成?”男子冷声问。
“两日内便可办成。自月公子在鄞州失去踪迹,属下已调派一半人手去了鄞州,只要飞鸽传书一到,他们就能展开行动。”
“雾将军在鄞州吧,这件事让他去做。”男子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