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曲吉祥有藏书的习惯,喜欢收集古书,而现在的“曲吉祥”也喜欢收集书,但却为江湖佚事。
这不就如他的小影,没事就喜欢去茶楼听书,听各种小道消息吗?
呵呵。
他既能让月影死,也能让曲吉祥再死一次。
但是,不急。先让其安逸一阵,待他得意之际,再借他人之手将其灭之。
小影啊,小影,什么叫欲擒故纵,什么叫借刀杀人,我再教你一回。
“李鹰,取到沐蔺晨的首级了吗,梅长苏什么反应?”欧阳陌沉声问。
“这……”李鹰神色尴尬,遂起身深行一礼,把关于沐蔺晨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怎么,给你这么多人,非但没能将他除去,反而连他的行踪都丢了?”欧阳陌愠怒。
“据传回来的消息说,他与梅长苏前往的方向是药王谷。”李鹰躬身回道,“如今他和梅长苏的身边除去黎纲,还有两名熟悉路径的药王谷弟子随行。药王谷弟子武功虽不高,但会用毒,故属下不敢冒进。”
“呵呵,有意思!”欧阳陌不怒反笑,“好一个‘曲吉祥’,好一个梅长苏,给脸不要脸,我倒要让他们看看,这个江湖谁说了算。”
“庄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每当欧阳陌发出这种笑声,就意味他对此事上了心,璧秀山庄能在琅琊帮派榜上位列第三,靠的是手段。如今该让梅长苏这个后生知道些厉害了。
“他既然赶往药王谷,那江左……”欧阳陌冷笑一声,“这几年江左境内的小帮派被他灭了多少?在江左地头吃了闷亏的江湖帮派又有多少?我们庄内还住了十来个江左的江湖客呢。”
“庄主,现在的江左不同往昔,虽不是铁板一块,却也……”李鹰闷声回道,“住在我们庄上的人都是在江左盟挂了名的,他们一入江左就会被天机堂盯上,且他们原先掌控的势力也会被江左盟盯着,要他们去闹腾恐怕很难成功。”
“我们在江左十四州置办了产业、安插了人手,难道没有一个能派得上用场?”
“有是有,但……”李鹰顿了顿,低着嗓音把目前璧秀山庄在江左境内的产业及人手的状况迅速说了一遍,“庄主若想对付江左盟,恐怕还要与璇玑公主联手。”
“看来,璇玑这边的关系不能丢。但,你是怎么了,离了璇玑就成不了事了?”欧阳陌不满地质问,“还是你畏惧天机堂的眼线?”
“属下是有些畏惧。”李鹰垂首叹道,“易容改装都没问题,可江左盟要求过路的江湖人物说明去处和来意,这个……”
“是么?”欧阳陌不屑地冷哼,“如果对方易容改装换了名字,扮成百姓进入江左,天机堂还能查得出什么吗?”
“不可,他们会直接将人送去‘顺路’的商队、‘贴心’地将人送去亲友家。”
“说是即兴游玩。”
“只要入住客栈,行踪就会被客栈汇报给江左盟。”
“选个郊区农家入住。”
“自梅长苏担任江左宗主后,江左盟帮农家做了不少事,因而农家对江左盟感激涕零,但凡有外地口音的人进入乡里,不用半日就会报到江左盟的堂口。”
“途经呢?”
“途经或许能行,但要说出具体路线。”
“你呀……”欧阳陌摇头,“这点你远不如小影,他说假话的时候能骗过他自己。”
“庄主,属下愚钝,请明示!”李鹰垂首行礼。
“小影能上尚春堂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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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为什么我们不能?”欧阳陌似笑非笑地道,“尚春堂的少当家是沐蔺晨,倘若尚春堂出了事,沐蔺晨势必回廊州处理,届时……。”
“江左地头谁都知道,尚春堂的少当家与江左梅郎为挚友,且从一开始就拜入江左盟,真出了事江左盟自会照应,我们……”
“上门闹事江左盟会照应,但药堂售药害了人性命,江左盟也会照应吗?”欧阳陌冷笑地反问,“就算事后被查出尚春堂是被人陷害、讹诈,又与我们何干?”
“……”李鹰。
“怎么做,不用我点明吧。”
“属下知道。”
“年头年尾总是忙的,就让江左盟多忙忙。璇玑的弟子不是混进我们在廊州的宅院了吗,盯紧她,她定会和她的师姐师妹联系,届时她们想放火,我们就为她们添把柴。”
“庄主,这是为什么?我们坐山观虎斗不是更好吗?”
“我们坐拥璧秀山庄和4崦耍诮竺嗣媲耙裁徽嫉奖阋恕h峥孔挪胖怯词稚系牟担赡怯衷趺囱∷皇歉雠耍且桓霰磺粲谏钫呐恕!迸费裟安恍嫉溃昂芏嗍虑椋荒芤栏脚匀巳グ锼瓿伞n羧账栏较慕鹆顺嘌妫栏轿伊19憬袢账嗄芘矢矫烦に栈鄹垂淖时尽!
李鹰冷笑道:“她做下的事情,哪件离得了我们的暗助?现在事成了,她想过河拆桥了?”
“这该是她心中所思之一。”欧阳陌颔首,“所以我们要把她的退路都给断了,只有让她的人和江左盟的人有冲突,她才没机会和江左盟联手。”
“是。”李鹰抱拳,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属下亲自前往廊州,除去求医,亦可借着小姐的名头问事。”
“是!”
天黑了,天亮了。
天又黑了,天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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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又是一天了吗?
四年了,快四年了吧,原来已经过去一千多个日夜了。
一千多个夜,他都是睁着眼,等待天明。
他活着。
他的兄弟们不在了。
为什么他要出北谷?
少帅明明说了要死守北谷的。
为什么他不从将令?
为什么他会为了战功而出了北谷?
他留在北谷,就算改不了结局,亦是和兄弟们在一起。
起身,着衣。
的穿衣声吵醒了身边的女人。
女人揉着睡意朦胧的眼,若玉藕的手缠上男子的颈,软糯的声音轻声道:“爷,时辰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男子扯开女人的手,冷漠地道。
“爷!”女子朝外张望了下,见天色像是已过了寅时,遂跟着下了床,披起外衣,倒了一杯水递到男人手中,“您先歇着,奴家给您弄点朝食来。”
“嗯。”男子应了一声,提着大刀向后院走去。
他睡有榻,居有所,食有米。
可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呢?
除去少数几人侥幸逃脱,更多兄弟连尸首都寻不到。
井水映出他的容颜,这是一张被火灼伤的脸。
但这伤并非是战场上烧的,而是在战后他自己用炭火灼伤的。
他想知道,当时他的兄弟遭遇了什么;他想知道,那是怎样的痛;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西境的援军会成为屠军,为什么赤焰会成为叛军,谢玉和夏江会说林帅和少帅是逆臣……
他想要追寻答案,但没有一个人能给他回答。
纵然容貌尽毁,他还是躲不过悬镜司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