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王妃回房。”萧景琰没有多想,扫了湘儿一眼,抱起靳水月,沉声道,“无论什么事情都放到明日,天塌了有我。”
好轻。
当年她嫁进府邸,亦是他将她抱入房内,没有那么轻吧。萧景琰无声地叹息,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而耷拉在他怀中的脑袋像是寻到了温暖,在他的胸襟处蹭了蹭。垂首,薄唇似动了动,又似没动,拧成疙瘩的浓眉却因衣襟被紧拽而慢慢舒展:
“我在呢,别怕。”不经意间说出话,让紧拽衣袖的手颓然松开,亦让萧景琰湿了眸子。他大踏步地跟在湘儿的身后,沉声吩咐:“让厨房多准备几个菜,今日我要和王妃她们一起用膳。”
金陵,夏府。
“当真?”夏江厉声问道。
“婢子所述,句句属实。”伏在地上的方锦瑟战战兢兢,“这阵子师父多次要我利用出府采办的机会给师姐们送信,但婢子不晓得所为何事。”
“此等情况,为何不及时回报?”夏江沉声问。
方锦瑟不敢抬头,从大街上被夏春带至悬镜司,足见眼前的人有意为难。她不敢托大,硬着头皮道:“首尊,婢子并非不愿及时回报,而是师父规定了我回府的时辰,我……”
“方锦瑟,想知道你那失了踪迹的师姐去了哪里吗?”夏江冷笑道,“你若不知好歹,我便送你去会会她们。”
“首尊。”不比当年少不经事,如今的方锦瑟不会因夏江的一句话就瑟瑟发抖。她行了一礼,淡然地道,“婢子对首尊不存二心。然,师父为人谨慎,婢子不得不小心处之。”
“哦?”夏江轻蔑看了方锦瑟一眼,“是吗?”
“最近她在与大师姐谈话时,均会寻借口把我支开。”方锦瑟舔了舔唇,镇定地道,“为了不让师父起疑,婢子只能减少向首尊回报的次数。”
夏江一声冷笑,对照夏春所述,墨莲频繁进出夏府,他能断定璇玑近期必有大动作:“当真无所收获?”
“隐约听红袖招的师姐说起一些事,但不知是真是假!”方锦瑟支支吾吾地道,“首尊,这事情婢子尚未查实,您……”
“说!”
“师姐们说,师父让她们把这些年收到的‘礼’尽数交给大师姐,师姐们还说……师父买通了宫里掌管国库的太监,从里面拿了不少东西,据说有不少是祁王府、英王府和林府的珍藏。”方锦瑟眼眸闪烁,欲言又止地,在被夏江瞪了一眼后,嘤嘤地道,“师姐们还说,师父在外藏了人,能用他来召集滑族遗民。”
“是吗?”夏江阴冷地问,“除去这些,你师父最近还有什么动作?”
“有,早年师父和一些江湖人走得近,听她的口气像是……”方锦瑟边说边盘算,师父、欧阳陌、梅长苏,璧秀山庄、4崦恕13竺耍矍暗娜耍唤槿跖幽芤揽克胯敌闵阶4崦嗽缇鸵鹦邓镜淖14猓费裟耙嗪褪Ω阜肆场6竺苏饧改攴缟穑渥谥髅烦に崭抢喷鸢裆系墓印笫闼抵灰虢缶衬冢湍苎扒蠼竺说谋踊ぁ
“像是什么?”夏江有些不耐烦,璇玑的弟子看似不多,但愿意追随她、忠于她的滑族遗民着实不少。这些女子无孔不入渗透在大梁每个角落,而他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能置璇玑于死地,更没有办法和把握将璇玑的眼线和势力拔除。
“婢子与首尊说过,师父和4崦说耐妨熳叩媒泻芏嘈枰氖虑椋Ω付蓟嵛4崦巳ジ桑狈浇跎魃鞯氐溃版咀幼罱玫揭恍┫咚鳎4崦说耐妨焐矸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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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猛然一震。
他当然知道这个组织,更清楚这些年4崦朔赶碌氖虑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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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婢子只有七成把握。”方锦瑟故作害怕地道,“首尊……”
“无妨,你直说便是。”
“璧秀山庄庄主,欧阳陌!”
欧阳陌?
夏江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关于他的一切,在悬镜司的卷宗中记载得很清楚。
为了朝堂安宁,凡在江湖上有名号的江湖人物,悬镜司都有详细记载。
“师父!”夏春轻唤一声,将手中卷宗呈上,“这是欧阳陌的卷宗,当年就是他带领江湖人物破了4崦恕t谀且怀≌揭壑校胁簧4崦说纳笔趾突垦挠淄恢ハ颉h羲邓抵薪邮至苏獠糠质屏Γ埠锨楹侠怼!
“最近有璧秀山庄的传闻吗?”夏江冷声问。
“有!最近璧秀山庄确实闹出几件事。一是丢失大批刀剑;二是璧秀山庄被不明人士闯入,大肆破坏。”夏春立刻回道,“照理这种事情会被强行压下,但……”
“但还是被宣扬开了?”夏江冷哼一声,“莫非,还是从红袖招张扬开的?”
“是,这两则消息正是从红袖招张扬开的。”夏春沉声道,“弟子认为这是璇玑搞的鬼。”
“为何?”
“消息说,这两件事情都是璇玑做的。”夏春冷笑地道,“想她一个被囚的女人,能得一个江湖人相助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且欧阳陌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按理璇玑该捧着哄着供着。可偏偏传出这事情是璇玑做的,这怎么可能?除去欲盖弥彰,徒儿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这女人真想翻天吗?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能翻出我的手掌心。夏春,方锦瑟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说,会是哪一个滑族皇室逃脱了悬镜司的眼线?”
“无论他是谁,将他灭之即可!这件事就交给徒儿来办,只是……”
“担心从宫里流出去的物品?”夏江刻意地隐去了方锦瑟口中府邸的名字,他阴冷地笑了笑,“无妨,我会帮圣上分忧,斩尽所有佞臣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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